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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了满面，吕柏则是洋洋得意的模样，我呢，我此时心静的起不了半点涟漪，除了胸口的疼痛，还能让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仿佛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吕柏已经懒得拿正眼瞧我了，他不耐的再次开口，问的自然是同样的问题。我也不耐，甚至连答也懒得回答。最后，他的一脚似盼了我死刑，又似恐吓我。因为最后这一脚与之前相比，力道简直太小了，我不出意外的被踢出地面，但因着力道小，也让我抓住了悬崖边。

这完全是人下意识的动作，不管我想活与否。

这一霎的时间，我只听见小九的尖叫声。

震的我心头一慌。

再抬头看她时，只见着她满面的泪和无声的低喃，“不要..不要..”她看着我，眼里害怕参杂恐惧。

别再这样折磨她了吧，我这样告诉我自己。

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

“我没事，我力气很大，能在这里耗上一天，别哭了。”我笑着安慰她，心里却为着骗她而道歉，我怎么可能撑上一天？之前废了太多力气，如今又中了毒，我虽抓着峭壁，整条胳膊却是已经在发抖了啊。

小九疯狂的点头，她对我向来深信不疑。

吕柏却没心思听我俩腻歪，他这举动，无非是断了我退路叫我吃吓，然后把虎符给他。我承认，他确实把一切事情算的准确，之前种种，包括我即便想死，身体却仍会攀附在悬崖边一样。可是，他独独有一样算错，最重要的一样。

“怎么样？”吕柏眼里全是笃定“现在会把虎符交出来了吧。”

我咬着牙，并不回应。

吕柏嘻嘻笑着，继续道“早交出来不就好了嘛，看看现在还要吃这么些个苦头。你自己愿意，也不瞧瞧你的九公主殿下。”说着，他扭头看一眼小九，啧啧两声“哭的梨花带雨的，真是叫人心疼。”

我正要开口骂他，不想这时吕柏却突然眉头一蹙，抱着小九转身紧接着就是一脚！吕柏将我的视线挡了个严实，但既是如此，我也猜到该是我哥在背后偷袭，未成功。

借着这个空档，我使了全身力气，却仍爬不上去。

机会转眼即逝，吕柏转回了身，对着我呸了口道“没用的东西，怎地你尹家人都这般没用。”

“快把虎符交出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耗着！”

我也没时间了。

没有理吕柏，而是望向了小九，她哭像着实不好看，所以我不喜欢她哭。小九笑时最好看，左边脸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笑一笑。”我轻声开口。

只是她怎么笑的出来？

“以后都要笑。”即使没了我。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坚强面对。”即使没了我。

“还有。”我裂开大大的笑脸“我爱你。”

真后悔怎么头一次才对她说我爱你，这种话该是天天说才对，因为说一天便是少一天。只是我意识到的太晚了，所以我只得对她说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如果我以前便说了，那么我会看到她幸福的笑容，而不是今日的痛哭流涕。

真是后悔。

不过好似，我来到这世界最后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对小九说上一句我爱你，如今我说了，身上便突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故事是不是该就此画上句号？终于，我笑着闭上了眼。

松了手。

眼前是往日小九的模样，笑的，哭的，折磨我的，我爱的，爱我的。

而耳边却是下坠呼啸的声音，以及小九撕心裂肺的那声不要。

多想说一声再见，如今看来却是奢望，这一别，不想竟是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