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褐衣男子却作了个手势,红衣女子看后,冷淡地点头答应:“你在后面跟着吧,我侄儿身体不好。”
柳容奇怪他侄儿身体不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与他们并肩而行。可是在后面跟着走时,看着那褐衣男子的背影,柳容就觉得很熟悉。
他搭讪道:“不知你们是哪里人?”
前面两人没有做声,只是一味在走。
柳容自讨个没趣。
三人一路无话。见着大夫后,看病的看病,拿药的拿药。在红衣女子离开拿药的时候,柳容才逮着个机会跟那个褐衣男子说话。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褐衣男子用力眯着眼,费力地打手势。可是柳容却看不懂:“你会写吧,用写的好不好?”然后,在桌面随意扯过一张宣纸,替过笔说:“你眼睛旁边的花纹很奇特啊,不过挺好看的。说实在,我看着你就觉得很熟悉……哎呀,我乱说的罢了。”
男子微微一笑,眼睛眯得几乎成了一跳线。他拿过笔,脸凑得几乎都贴到宣纸上,费力地写道:“眼睛几乎瞎掉了。”
“怎么瞎的啊?你现在来找这个大夫,是因为还有得治吗?”
他写:“听说可以治。”
“可以治就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握笔的手抖了一抖,宣纸上滴下豆大的一滴浓墨。
他好像犹豫,好久,他才落笔,写道。
“姓秦,无名。”
柳容看着白纸。眼角的白影又出现了。
纸上好像有人在跳动着,然后绿叶红花星斗迅速在上面构成画面,柳容正要认真看时,却只看见白纸一张。
“……怎么会,无名呢?”
柳容愕然抬头,看着他。
男子眼角渗出泪花,顺着纹路蜿蜒。然后白色的纹路变成了血红色,好像开出一朵美丽的红莲。
柳容瞬间心跳加快。
很多年后。
“是不是,喜欢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爱上的呢?”
男子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道:“爱。”
他的指尖那么的温暖,写的那么的慢,好像要写尽一生一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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