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仍然要继续地漂流下去。冰雪里快要燃尽的木炭,荒原上一闪即逝的火光。如此无谓的希望。
几听啤酒很快就喝掉。我将那空罐子抢到手里,三两下捏出个干瘪图案。李重晔看了一会儿,摸出我袖子里的指刀,剪两个眼睛窟窿,再将那剩余铁皮插到罐底,做耳朵。现在他对老子身上的装备比老子自己还要熟悉,不知道什麽时候就鬼鬼祟祟将这些玩意儿全盘摸清。不过动了刀他也弄得够难看的,我嫌弃地去给小狗捏耳朵尖儿,锋利边缘割破手指,那东西!当滚落,我跟著去追,在掉下窗台之前被他搂回怀里。
这游戏真他妈的没意思。视线往下逡巡几圈,确认那丑东西搜寻无果,无聊地挣开他,坐到後台窗棂上去。李重晔及时靠过来挡了一部分风。我操,谁要他当个女人来关照了。咒骂还没出口就打了个喷嚏,老子擦掉睫毛上凝结的水雾,还是没逃过遭他揉揉脑袋。
我不太喜欢这样。带李重晔走上阁楼,放任他的狗腿踏进我最私密的地盘,这感觉比屁股里含著他的大鸡巴还叫老子难为情。不过也只能这麽著,否则他那间矫情又嚣张的玻璃屋子就要在梦里磕得我脑仁夜夜不得安生。他永远有办法让老子对他没办法。
其实我也不懂他,不懂他今天晚上为什麽想喝酒,不懂这样的人,为什麽偏爱那些华美脆弱的花,甚至说话时漠然又不容置疑的神态,性交的粗暴和亲吻的温存,欺负完我之後挂在嘴边可恶的笑,还有他好看,踏实,莫名其妙的爱。一切。
老子愤愤地跨坐到他肩膀上去,贴著他额头一个一个往下数,两个,两个,一个,怎麽拼起来就成了张让人看不明白的脸。躬下背刚好撞上他抬头的视线,一个激灵,心中无意识的琢磨脱口而出,“李重晔,你为什麽而活。”
李重晔擦擦我脸上残余的酒液,黑沈沈的眼珠眨也不眨,“权势,更多的权势。”
Cool。我嘬著舌头来了声口哨,“好运。”转念一想,对他这种蓝血儿来说,大概连运气也算不得什麽贵重东西。
那慕锦就真没什麽可以送给他了。老子长长地粗俗地打了个哈欠,感叹一声,抱著他脑袋慢悠悠地睡过去。夜风真好,轻轻带走我的话。
我不知道为什麽而活。
27.
第二天我从楼上下来,恍然觉得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那一家人依旧坐在餐桌旁,仪态和衣著都一丝不苟。阳光从落地窗外射进来,银质餐盘上的水果闪闪发光,为这一幕增添几丝鲜活气息。色泽明丽,构图严谨,还他妈是三维全息图像,随著我下楼的脚步,视角每变换一下,展现出的和谐美满就更充实一分。
那一家人都在看我。老的阴险,小的冷漠,还有一束最美丽柔弱的目光,在有我的场合,总是执拗地要粘在我身上,这时我才能感到一点重视。
我他妈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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