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什麽话可说,我将死去。那麽多的痛苦,窒息一样。身体被紧紧捆缚,沈入深渊,灵魂离开,飞到我找寻不到的遥远地方。而眼睛,眼睛到哪里去了,有时候湿润,有时候就流下泪水。
我咬著拳,在车座上蜷缩成一小团。熟悉的李重晔的气息包围我,优雅,温暖,洁净,徒然无用。他说我爱你,我爱你。可是我要爱做什麽呢。
渐渐地那些扰人心志的话语都听不见了。也许我终於沈入睡眠,也许我又掉入了另一层梦境,人世癫狂,谁又能分得清是梦是醒。我只知我很冷,很累,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越来越多的疼痛和眼泪,连无尽的亲吻也无法止住。终究灵魂不堪负累,裹挟著重力向下沈,那些杂乱的触感和声音渐渐远去。我睡著了。
世界睡著了。
20.
情绪一激动就容易感冒,加上李重晔这崽子没完没了缠在跟前,撩拨得我更加暴躁,夜半缩在他怀里开始发热,李重晔叫我也醒不了。後来他似乎下了床,紧接著房间里的人声杂乱了起来。迷糊中能感到很多的脚步来回进出,针水药剂把我注成马桶。
约天明的时候我终於能有点清醒意识,小牲口惊得乱没形象,不顾我身上浓重的汗水和药味,起劲亲老子手和额头。吻打在滚烫的皮肤上像雨水的清凉,我恹恹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睡去。
老子可能天生贱骨头。多年没人照顾,一调养新伤旧痛都发作起来,几天内病了两三次,弄得医生也手忙脚乱,想下针都无从下手。胳膊上一片青紫。
我一天天躺在他的大床上,躺在他冰雪砌成的寒冷屋子里,分外想念我的阁楼和自由。自己也不知真病假病,身病心病,总之一点一点地苍白了下去。小半月来被李重晔养出的一点肉,迅速又掉了。从此李重晔多了新爱好,无时无刻都要给我喂食。他想起来的时候就拉拉脚链,老子叮叮咚咚地跑过去,让他塞一块蛋糕。有时候也只是单纯的摸摸我脑袋,莫名其妙。
腿脚早就好了,本来没多大毛病,趁我睡得像死猪又打了石膏,怎麽能不速好。扭伤一好他就在脚链上加了串银质的小铃铛,还真把老子当他的狗,当他的宠物。
李重晔端著水和药进来,我正好打开电视,轻车熟路直接跳到成人频道。
他掐我下巴,我张开嘴,他喂药,我吞咽。他开始说话,我默默把音量调大了些。女优淫浪得夸张的叫床声充满内室。和李重晔有了一腿後,我才发现这些配音假到掉渣。叫得还没老子好听,妈的。
李重晔卡著我脖子,逼迫我转向他,“真的这麽不喜欢?”
我懒得看这蠢货,被圈禁像头人形猪,你说老子喜不喜欢。可是他的手指还在我下唇摩挲,真烦,我凑过去亲他一口,满意了吧,“滚去做饭。”
这回他倒没有听话地滚开,脸红红擦了擦我嘴角,接著说,“有时候我们做错误的事,只是因为找不到正确的方法。我向你道歉,可是你告诉我,用什麽才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这些话多麽堂皇,像是书本上精心编写成的台词,真诚得甚至有些虚情假意。我不想听,可是李重晔有他的魔法,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赋予了生命,变成小虫子钻到我心里,将老子好好一颗心肝噬咬得不成模样。
有时候就会心痛,不知道为什麽。在他身边我变得尤为脆弱,看到鸟儿吃掉榕树的叶子也会伤感,一点点关於苦难和温情的暗示都能流泪。
他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有些忧伤,也许这是错觉。可我还是哭了,不知不觉眼睛就湿润,“我哪里知道为什麽。李重晔,你这样聪明,倒是解释清楚,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他把我搂到怀里,顺著眼角细细地吻。我推开他的脸,“你还要关我多久。”
一个星期的假期早就过去了,我依然没有回到学校。也许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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