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杜郎啊,感觉可好些啦?你住哪里呀,要不要送你回去?”她一边喂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杜青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随意地靠在小鱼儿的榻上,任凭她服侍。
“咳咳咳。”一连串地咳嗽算是回答。望向她的双眼睫毛上夹着咳出的泪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那个,你且放心将养。诊金什么的,等你好了再还也不迟哈。”她收拾了碗盘,转身出去。
杜青涯闭目养神,耳边又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轻盈、细碎的感觉。他警觉地睁开了眼,却看见鱼大娘走了进来,在一边的蒲团上坐下,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赶忙起身,想要施个礼,却被鱼大娘制止了。
“杜郎啊,听幼薇说你与她是旧识。”
“是。”
“这个……本是难以启齿的事。不过,事到如今老婆子我顾不得许多了。”
“鱼夫人但讲无妨。”
“你可知是谁救了你?”
“自然是鱼娘子和鱼夫人,杜某没齿不忘,纵然是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咳、咳,”鱼大娘突然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问道:“你可知她如何救活了你?”
“?!”杜青涯愕然。
他只知道她念着旧交,把他带到自己家中请了大夫诊治,每日悉心照顾。到底怎么被救上岸的,实在不明了。
不过,他如何落水的,却是一清二楚——
端午那日,白眉老道一大早就准备了菖蒲酒,非得让他饮下。只喝了一杯,便晕沉沉地。白眉和阿福玩心极重,拉着他到曲江边去看龙舟竞渡。在那画桥之上看了一会子,他正被人挤来挤去得不耐烦,突听见白眉叫道“啊呀,那边可是鱼姑娘?”
待他转头望去,还没看得真切,只感觉身后一股劲力,一个站不稳就掉到了湖里。隐隐听得白眉老道的声音飘来:“徒儿,莫怪为师,这都是为你好……”
他也算是略识水的,不过事发突然,再加上酒劲发作,才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想到这里,杜青涯不由得心中恨恨。
他晃神之时,好像鱼大娘一脸严肃,嘴唇翕动说了什么关键的东西,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忍不住问道:“什么?”
“我方才说——你若尚无婚配,可愿娶我女儿为妻?”鱼大娘脸色有点不悦。
“啊?”
……
小鱼儿把碗和勺子洗刷了走进屋来,见到眼前一幕,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鱼大娘不知何时进来的,端坐在蒲团上,挺得笔直的背影,散发出一股极有压迫力的气场。而床上卧着的杜青涯,此时一手掀了被盖,只着中衣,光着一只脚却已经下到地上。他眉头紧皱,一脸恓惶,细长的手指不自然地抚着嘴角,若有所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上前问道。
下一秒却见杜青涯已然跪坐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鱼大娘施了一礼说道:“杜某不才,若蒙不弃,愿与鱼娘子结为秦晋之好。”
这、这是什么情况?
“阿娘,这是怎么回事?杜郎是发烧脑子糊涂了,你可别见怪。”她走上前去,一边说,一边拉扯杜青涯,示意他赶快起来。
“幼薇,你坐下。”鱼夫人严厉地看着她说:“当日详细的情况我已经跟杜郎说过了。这几天的情况你都知道,我的意思你也明白。”
短短三日,鱼大娘“捡”了个俊俏儿郎的消息在平康里不胫而走。不时有感兴趣的三姑六婆打着借针线、描花样子之类的借口上门窥探。
鉴于舆论的强大,以及小鱼儿之前救人时“惊世骇俗”的举动。鱼大娘经常沉默着,以一种复杂的眼神轮番打量他们,似乎在心中作着什么考量。
每每发现这诡异的一幕,小鱼儿总是感到一丝寒意。到如今,这种不妙的感觉确实做实了。
“好你个杜青涯。亏我母女俩不吝救你,没想到你今日却来这一套。”她出言贬损。
杜青涯抬头望向她,沉默不语,眼神却带有一种坚毅。
“杜青涯,好男儿何患无妻。你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做出将来会后悔的事。”
“……”
“杜青涯,你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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