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凄清。
侍书和点墨穿着夹袄,站在门边上等着伺候夫人。侍书年纪较长,格稳重,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站着。点墨年纪稍小些,素来又是活泼的子,只站了一会儿,就开始左看看右望望。侍书被她带的烦躁,暗暗掐了她一把,朝着静静的屋子里努了努嘴,终于使得点墨安分下来,只数着屋檐边儿上滴下的雨点儿发呆。
顺着屋檐滚落的雨珠儿渐渐连成了线。
雨越发密了。
终于,点墨耐不住了,拉了拉侍书的袖子,低声问:“侍书姐姐,夫人怎么还没起?”
侍书看了看还是没动静的屋子,冲着点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夫人正病着,多睡会儿也好。省的醒了也是暗自垂泪,田爷看了又要罚我们。”
点墨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不再问了。
*
屋里,香烟邈邈。
多宝阁上的摆件似乎都笼上了一层轻烟,叫人看不真切。
不过,即使是清雅的熏香也压不住屋子里的药味儿。
此时,侍书和点墨口中的夫人,正裹着大红软缎面的被子躺在床上发呆。
*
木兰,或者说现在应该叫做南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最后的记忆是队长恐慌的面容和让她赶快跑的喊声。
之前她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一名五好女青年,继承了中国的国粹中医。在上了中医药大学之后,更是每年都参加到义诊的队伍中,为偏远山区无偿提供医疗服务。一直坚持了四年,直到毕业前的最后一次义诊途中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泥石流。
醒来之后,木兰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张床上,头脑昏沉沉的,浑身无力。而一名面白无须的男子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见她醒来,那男子隐隐有些激动,连声安慰她道:“兰妹,你莫要担心......”
木兰的脑中“嗡嗡”作响,后面的话都听不清了。这一声“兰妹”似乎开启了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她实在支持不住,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木兰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她看见一个官家小姐被意图夺刀的歹人杀死了父亲,就在走投无路之际,被一名高瘦大汉所救。她看见那名小姐同那救命恩人成了婚,还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她看见因相公的不善言辞,小姐经常暗自悲春感秋。她看见来家中做客的青年侠士言谈幽默,对那小姐温存体贴。她看见小姐辗转反侧之后,终于还是和那侠士私奔了。她最后看见的,是那恩人抱着女儿追来的场景,还有小女孩儿凄声呼喊“娘亲”“娘亲”。
即使在梦中,木兰也隐隐地感觉到,那个官家小姐应该就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好几次,木兰都心急得不得了,恨不得在那小姐的脑袋上捶上两拳。连她这旁观的人都能看出,那对她甜言蜜语的青年侠士目光闪烁,示好如此明显,必是有所图。而那恩人相公虽是时常木讷无言,对她却是真心相待。怎么就能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得抛夫弃女了?
直到最后看着小女孩儿伤心地哭喊,木兰实在忍不住,着急地去拉那硬着心肠转过身不理的小姐。这情急下的一拉,使她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木兰一时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地。待她耐下心来,一一将自己原本的回忆和这具身体的记忆梳理融合之后,木兰终于知道在梦境中一直感觉到的不对劲是为什么了。
官家小姐为报答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后来留下女儿跟别人私奔。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啊。更熟悉的是那恩人的名字,苗人凤,私奔情夫的名字,田归农。如果还把这些硬算是巧合的话,这具身体的记忆中还有新婚时,苗人凤带着她去拜祭胡一刀夫妇的场景,而且在那一天,他们还闹了矛盾,因此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记忆深刻。
于是,她穿成了南兰?还是私奔之后的南兰?
木兰悲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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