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等王小玉走后，柱子把借来的半吊钱拿出来

“谁家的？”

“族长的”

“这还有”拿出钱

“你哪儿来的？”

“小玉送来的”

夫妻俩都不说话，知道这下人情欠大了

“慢慢还吧，先顾眼下，饿死了，先跟我整点儿吃的”

说完去里屋看儿子去了。

除夕，王小玉把初一要穿的衣服拿出来，初一是不能开柜，拿针线的,提前拿出来放在炕头。做衣服的布自然是王小玉织的。不过冯西瑶没有见过有谁养蚕的，这边好像是桑树较少。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啥年代，乡下人谁没事儿把皇家的事儿挂在嘴边啊!她倒是看见有个织布机，还是很先进的那种脚踏机，织布的线好像是买来的，她见过王小玉买的一大坨乱糟糟的，还得用小纺车纺好再织。织布是个费力的活儿，眼力，脚力，腰力，手脚配合都要好，村里有靠这个挣钱的。富裕一点儿的家里只是织给自家人用，大成家就是这样情况。不过女孩子还是要学的，这也是嫁人的资本。以后王小玉为了女儿有个好归宿更是对冯西瑶严格，织布，刺绣，厨艺她都要学，比高考还累，这是后话。

新年第一天一家人都穿着新衣去拜年，先去长辈家，大成爹娘在堂屋了坐着。按着年龄来，先是东子，二成家的振北，南瓜，磕完头就可以拿压岁钱了，可惜冯西瑶太小她的份儿上交充公了。冯西瑶笑呵呵的在大成娘怀里撒娇，大成爹是个严肃的老头儿，像大多数乡下人一样，他并不关注冯西瑶，一个女孩子而已，既不能传宗接代也不能光宗耀祖。冯西瑶也知道让每个人都喜欢是不现实的，讨好所有人是很累的。所以就放弃攀附这棵老树了。

拜完年就回家，有街坊到大成家问候的，王小玉就准备些瓜子花生的零食接待。冯家村还有个风俗就是在新年期间去看去年成亲的新娘子，当然看的人里面是没有男的，是小姑娘，大闺女，媳妇儿，三五成群地去新郎家。新媳妇儿这天要穿戴打扮好，还要殷勤地招待客人，陪她们聊天喝水。

其实大家去了就是看看房子，家具，还有新媳妇的长相，好有个评比，哪家的屋子装饰的好，谁家的家具是县城流行的，谁谁的媳妇儿长的很水灵，又懂事儿之类的。有女儿的为以后找婆家做个对比，有儿子的也为以后的媳妇儿找个参考。新媳妇在这一天很忙，因为老是有一波一波的人去，折腾一整天。本村儿的还好，都是熟人还有嫁人之前的小姐妹陪着说话，要是外村嫁过来的，可有得烦了，婆婆在一边指点着，这是大嫂子，那是四婶子，一一的叫人，比成亲那天还累，也不能对人说什么，只能等到晚上的时候想跟自己男人抱怨几句，但刚成亲的半大小伙子，搂着个热乎的媳妇儿哪还有心思说这些，赶紧吹灯办事儿，第二天就好了。

初三的时候，王小玉回娘家，恰好王小佩带着天佑来了。在一群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子中，天佑愈发显得俊俏，一开始还不屑于跟乡下孩子玩儿，可是禁不住热闹，等王小佩找的时候早就跟着玩疯了。

“东子带着他俩回来”王小玉喊了一声

“就来，走了，走了”

“再玩会儿”南瓜还没玩过瘾呢

“娘说中午吃鱼”东子诱惑他

“那好吧，下午再玩儿”南瓜以吃为大，天佑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太没骨气了

三小子还是乖乖的回家了。吃饭的时候，冯西瑶乖乖地让王小玉喂，这般懂事儿让王小佩惊奇

“姐，瑶瑶还真是听话，都不乱动啊”

“恩，也是这孩子的确好带，吃饱喝足了就自己玩儿，不闹人”说起女儿的乖巧，王小玉可是自豪

“我家天佑从小到大都是个费心的，不好好吃饭，发脾气”

“娘——-”天佑知道娘又开始说自己坏话

“好，好，不说了，赶紧吃饭”

嘴里说儿子怎么怎么不好，不听话，心里却觉得自己孩子是最好的，别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不亲的。王天佑瞪了一眼冯西瑶，都是这个丫头的错，冯西瑶收到敌视的眼光，在大人不注意地时候狠狠地鄙视王天佑，就冯西瑶那张粉嘟嘟的娃娃脸别人还真看不出这鄙视的意思来，可小小的张天佑竟然明白了，觉得自己男子汉的尊严受到挑战了，自己又不能揍她一个臭未干的女娃（他自己其实也是个娃娃），这帐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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