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尚又是说道:“当年我与何从乃是同窗,眨眼间四十载烟云。寿宁伯门下有何从一脉,总算是保得了一份清名。”
可不是,寿宁伯好歹也是开国功臣,子嗣之中却出了两侯府这般的叛逆,唯有宴何从,自尽殉国,全了一份忠义。便是有两侯府不堪的污名在,他这一脉总是不同的。叶长尚这话却有抬举宴仁亮的意思在里面。
听见了叶长尚这般透彻肺腑的话,宴仁亮竟是直接拜倒在地,泪流满面,只说道:“世叔祖啊……恩师!”
“你起来,俱是我不好,竟是让你在外面遭受了这么多苦难,你父亲可还好,当初他的字还是我起的呢?”
“父亲他,早些年病重身亡了!呜——”宴仁亮又是一拜,匍匐不起。
“什么?怎么会如此!”叶长尚像是遭受了灭顶之灾一般,直直的倒坐在椅子上,锤打着胸膛又是一阵痛哭!
两人这般哭诉,在场的士子俱是抬起袖子抹起眼角来,就连呆在一旁角落里的冯泽等人也是红了眼。宴敛也跟着抬起了袖子,掉了几滴眼泪。不是为着这看似感人的场面,只为宴何从为国自尽,算得上是民族英雄了。
至于宴仁亮两人,不好意思,宴敛表示他的神经最为敏感,被现世的电视剧电影荼毒了将近二十年,已经百炼成钢了。叶长尚看似真情外露,但起码有四层是假的。宴仁亮趋于迎合,哭的太真太狠,不忍直视。不过,看在场的其他人的模样,看来是很感动,很相信。
等到他们哭够了,宴敛这才抬起袖子,抽泣几声,算是作罢。一旁的叶长尚在身旁两位老人的安慰下,总算是平静下来。
叶长尚喝了口茶水顺了气,跪在地上的宴仁亮也被齐廷和搀了起来。
“都是老夫太过激动,竟然把好好的一场的文会弄成了现在这幅模样。”叶长尚叹声说道。
“哪里!叶先生真性情,叶公与世兄之间的世交情谊发人肺腑,宴公大义,我等俱是钦佩羡慕不已。”人群之中当即便有一人挺身而出,躬身说道。
“是啊,是啊!”说完,一片应和声。
宴敛垂眉,古人的演技不怎么样,拍马屁的本事还是有的。
叶长尚抬了抬手,压下了四周的声音,对着身后的两位中年儒士说道:“好了,接下来的事宜,便由端毅和宫保主持吧!”
又回过头来:“这两位如今都在翰林院任职,尔等不必拘着,有什么不懂的,自来问就好。”
“是……”众人皆是躬身喏道。经此方才的混乱,方才对宴敛的羡慕嫉妒俱是消散了。想来在他们看来宴敛恐怕只是因为宴仁亮而附带拜师的那个了,本事应该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叶长尚看上,只是却不是那么打眼了。
宴敛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缠绕在脑中的线一根根解开,捋直,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两位翰林商量着出了题,正是:诸葛亮无申商之心而用其术,王安石用申商之实而讳其名论。
所谓申商,指的是战国时期辅助韩昭侯改革的申不害和为秦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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