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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居很少会在这个时间点出门，奇怪的是，连杨女士也不在，宋凌亿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底有些不安。他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按下发送键前犹豫了一下，又全部删除了。想了想，他

来到楼下大堂，询问保安是否有见过他们母子出去。

那保安立刻答道：“齐先生和他母亲今早就拿着行李出去了，看样子要出远门。”

宋凌亿脑子“嗡”的一声，脸庞的血色瞬间褪尽，停顿了一会，他颤着声音问：“你确定那个人是齐先生？”

“确定啊，像齐先生那样的人，我怎么会认错？”保安笑道，那位姓齐的住户长相英俊气质出众，他想印象不深都难。

“那么……是他亲口跟你说他要离开这里的？”

“呃，倒是没说，是我猜的，毕竟带着大包小包不是？”

这时保安也发现宋凌亿的情况有点不对，整个人面色惨白，眼神惊惶，似乎随时要崩溃的模样，他迟疑地问道：“宋先生，您没事吧？”

宋凌亿恍若未闻，恍恍惚惚地往回走，也不知为什么，竟然又回到齐安居家门前，呆立了一阵，才忽而意识到那里的主人不会再回来了。

他惨然一笑，举着虚浮的脚步离开。

水流哗哗，宋凌亿往自己脸上猛泼着冷水，混乱成粥的大脑在冰冷的刺激下逐渐冷静下来。

双手撑住洗脸池，他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脸白如鬼，眼眶通红，头发湿成一缕缕贴在脑门上，狼狈犹如丧家犬。

宋凌亿默默盯看了一会，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很快就消失下去，抄过一旁悬挂的毛巾擦了擦脸。

再一次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毕竟只是那个保安的一面之词，他还是想亲口问一声，或许、或许是保安看错了呢？

片刻之后，耳旁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提醒他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宋凌亿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仿佛终于支撑不住了一般，身体靠着墙壁缓缓滑倒，手机掉落在手旁，发出“咚”的一声。他捂住脸，克制不住眼睛的酸涩，深深地把自己蜷缩起来。

当因为工作上的事一直联系不上宋凌亿，不放心过来看看的周仁见到他那副死样，着实吃了一惊，随即而来的就是无奈。能让宋凌亿变成这样的，除了那位齐先生，也不会有别人了。

他把灯都打开，弄得屋里灯火通明，然后拍了拍宋凌亿的肩膀，道：“别装死了，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宋凌亿的身子微微动了动，过了会，把头从膝盖间抬起，双眼因突如其来的刺目亮光而眯成缝隙。看到是周仁，他迟缓的大脑开始重新运作，就像一台老旧的主机箱艰难启动。

他想到不知在何处等齐安居，想到自家经纪人的手段，灰暗的眼底蓦地迸发出光彩。

猛地伸手扣住周仁的双肩，宋凌亿哑着嗓子道：“大哥！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啊！”

习惯了宋凌亿凡事跟他对着干的样子，现在被他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盯着看，周仁没来由的一阵恶寒，差点就要把他的手挥开，然而考虑到宋凌亿此刻的心情，默默忍下了，道：“你先放手，到底什么事，你好好说。”

宋凌亿此时看他亲切的宛如失散多年的亲人，当下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倒竹筒似的全部告诉了周仁。

“……所以你觉得齐先生偷偷搬走了没通知你？”周仁听完问道。

宋凌亿面如死灰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