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热热地手牵着手,在一张床上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俏皮话。
任逸尘睡觉也是毛病多得很,怕雷怕热怕蚊子,一到夏天就总是失眠。作为师兄并且还有一个不负责任的师尊,蔺即川只能兼当老妈子,又是捉蚊子又是摇扇子,还得安慰被惊雷吓得直往自己怀里钻的师弟。
“你现在还怕打雷不?”蔺即川和任逸尘面对面枕着一只长枕头,戏谑地问。任逸尘想了一会儿,才郑重地摇了摇头:“我忘了。”
“哦,我也忘了你现在失忆了。”蔺即川感慨地说:“你怎么回事呀?师兄一不在身边,你就能混成这样子……你还记得自己那些光荣事迹吗?”
任逸尘又摇了摇头。
蔺即川想了想说:“你成名得早,我告诉你好了。那时在东胜神洲一年一度的千灯会上……你不知道千灯会,就是一个传统节目啦,每年八月十五,在咱们大齐,湘府的那片杏子林,悬挂在那儿的灯足足有一千盏……我没有那个耐心去数,他们说一千盏就一千盏吧!那一年你刚刚闭关而出,然后就把那个武林魔头给杀了!你知道吗,他可是东胜神洲武林界的剑道顶峰——雪剑擎莲冷独听,他出名的时候我们可能还没出生呢。听说他是因为练剑才走火入魔的……所以我很庆幸自己的剑术没你好。冷独听从剑道顶峰变成了武林魔头,然后在那年的千灯会上被你杀了,从此江湖上就流传着新一代剑道顶峰的名号:雪游千灯任逸尘。”
停了一会儿,蔺即川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那一年你穿着的那件白衣服成了多少江湖少侠们的追求!”任逸尘听着却觉得好笑:“可我不喜欢白色。”
“你现在失忆了……保不准呢。”蔺即川打着哈欠翻了个身,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那年的你,白衣负剑,踏着千灯会上的灯翩然离去的样子……想想也真遥远。”他慢慢睡着了。
任逸尘轻轻地挨近他,把脸凑到蔺即川脖颈后面,嗅着那一股淡淡的沐浴后的皂角味。
他忽然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样和蔺即川相处的。
一直睡到了傍晚,蔺采在外面哐哐哐的砸门,蔺即川才朦朦胧胧地起床了。
“小采呀,说了多少次,男孩子不能太粗鲁。”蔺即川接过蔺采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看到儿子的脸色不太好看才问:“你怎么了?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
蔺采说:“活神仙,你梦游吗?”
蔺即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和我相处十七年,我梦游过?”
蔺采指了指院子里的白石桌,蔺即川一眼就看到了那只银镯子。
“我起床后就看到它在那里了。而且,”蔺采手一偏指向地下:“你看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蔺即川不说话了。
几个依稀能够辨认的脚印,蔺即川走过去比了比,刚刚好。
“哎呀,”蔺即川苦着脸:“我冤哪!”
作者有话要说:寂寞如雪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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