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镖头。”玉无心淡定回礼,情绪好坏基本上不影响他对外的言行举止,哪怕心头一万匹战马奔腾而过,也不妨碍他笑脸迎人。
滕粟虽然输了蝶簪,但玩得尽兴,满心欢喜的转过身正想叫人,不意瞧见罗柔柔含羞带怯地站在他身侧,开怀的笑容顿时冻结在脸上。
真好兴致,昨儿酒桌上还没缠绵够,走到哪里黏到哪里,挤在一起暖和吗?还笑,笑的像只狐狸,眼角都挤出褶子来了,懒得搭理他。
罗修对气度不凡的玉竹先生素来敬仰有加,当即撤去虫罐,叫下人换上一桌茶点,招呼众人在院子里品茶小憩,言谈之间,罗修热络非常,宋元超尽显武人的豪气,而玉无心泰然自若,端着一张百年不变的笑面,始终客套有礼。
客套有礼?本是在虚应,早就不耐烦了吧,笑眯眯的假成什么样了?那个罗家千金也是,一脸□,满心寄语,眼睛像抽筋似的定在老狐狸脸上,连个丫鬟都没带在身边,明明想私会情郎,这会儿却一声不吭甘心陪坐,真够体贴的。
好好的兴致都给败光了,滕粟百无聊赖地踢着脚,玉无心察觉到桌下的动静,瞥了她一眼,侧身低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短短一字回应,充分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满。
“是吗?为父看你脸色不太好,别是昨日受了风寒。”
“哪有。”滕粟横了他一眼,却对上一双促狭的眸子。
“哎呀,小女似有不适,在下欲先带她回庄,还请公子代玉某向令尊转达辞意。”
说着扶她起身离座,罗修再三挽留不住,只好差人叫来马车,亲自送出大门,临别前将蝶簪交还给滕粟,笑着说:“今儿个一局难定输赢,若有兴趣,可上南市长街的泰兴苑,那是小生自家开的斗馆,禽虫皆具,可隔栏品鉴,不若一般斗市人群混杂,小姐可放心前来游赏。”
滕粟听说有的玩,自然满口应承下来,没讲两句话就被玉无心抱起来塞进马车里。
可怜罗家千金一肚子相思无处倾吐,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前,千言万语化作满目似水柔情,殷切地凝视他,就巴望从他口中得到些许慰藉,老狐狸的很,仍是维持着雷打不动的超然神姿,既不疏离也不过分亲切,存心叫人琢磨不透。
“什么似有不适?你自己在人家府里呆的不耐烦了却拿我来做借口,羞也不羞。”待他一进来,滕粟就没好气地抱怨。
马车颠簸了一段路后,玉无心朝她摊开手:“簪子给我。”
“干嘛?”滕粟警觉地盯着凑近的狐狸脸,把蝶簪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掌上。
玉无心接过簪子后笑容顿敛,五指收拢一握,噼里啪啦,好好一玉簪子就被他捏成了粉末。
“你……你在做什么?”滕粟瞪圆了眼睛,片刻怔愣过后不禁惊怒交加,“我只有这么一枝头花啊!”
“现在晓得心疼,方才为何用它去做抵押?”玉无心掀起帘子,将碎末扔出车外,拍了拍手,“你可知道姑娘家将私物送给男子是何意义?借物传情、私定终身,嗯?”
“开赌局需筹码呀,我身上又没银子才先抵一下,日后还要赎回来!”那蝶簪是她在一堆致头花当中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连问都不问一声,就这么毁尸灭迹,哪怕银子是他出的,也太过分了!
“日后?还想有日后?回去在房里好好反省,三个月不许踏出外院一步!”
原本还打算抽空带她去市集里散心,斗禽虫无伤大雅,他并非迂腐之辈,从不认为女孩儿家就不能耍乐,但男女之防必须严守,也怪他疏忽,总觉得没必要太早把什么三从四德、女子守之类的世俗观念灌输给她。
可回头想想也不小了,再过不久便到二八年华,寻常人家的姑娘多在这个岁数出阁,该死!娃娃般的面貌体态总令他忘记她的真实年龄,哪怕近来渐有起色,既成的观感却很难在一夕之间改变。
“为什么?我又没犯错!”这人今天太奇怪了,先不分青红皂白地捏碎发簪,现在又莫名其妙要关她禁闭,如果是她做错了,被罚还说的过去,问题是,她哪里有错?
玉无心也一时间怔怔无言,该怎么说?怪她不懂男女之别吗?没人教,她从何知晓,怪来怪去,责任还是绕到他这个当义父的头上来了。
“瞧吧,你也说不上来,依我看,是你自己心情不好,随意迁怒。”滕粟得理不饶人,伸手朝他脸上指,食指尖只差三寸就要戳上他的鼻子。
玉无心捉住她的手拉下来放在腿上按住,迁怒?好吧,就算是迁怒又如何,有句话叫做父命不可违,她最好牢牢记住,大道理讲再多也没用,天下间多的是不懂父母心的儿女。
“没大没小,你越来越放肆了。”他低斥,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宠溺。
“哼,不讲理的老顽固。”她小声咕哝,怨气未平地瞪向窗外,为才戴了一日的发簪默哀,对禁足令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反正他白天都不在庄里,想去哪里还不是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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