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乐的最后,随着貘被普化的梦中死去,整个表演给人一种虚无、幻灭的压抑感。特别是貘最后的遗言,让我有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脑海中被一团飘忽不定的迷雾笼罩着,雾气后面的东西强烈地吸引着我一探究竟,但无论我怎么努力也不能突破这层雾障。
大殿四周亮起灯火,观看能乐的人陆续告辞离去。这些人有年轻的也有年老的,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我一个都不认识。白泽在靠近舞台的地方和藤原真秀说话,他之前嘱咐我呆在原地不动,不要一个人乱走。
有个年轻的女孩从我身边走过,和服的长袖带翻了我的茶杯,茶水流散一地。
“小心你的衣袖。”我好心地提醒。
女孩提起衣袖瞅了瞅,又低头瞥了眼翻到的茶杯,懒懒地说了声“哦,对不起啊。”接着扬长而去。她身后跟随的小侍女忙向我九十度鞠躬赔笑说:“真的很抱歉,我们小姐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见怪……”
我还未开口,就听见走在前头的女孩不耐烦地说:“志乃,你好慢啊。”
见那个叫“志乃”的小丫头一脸为难地样子,我摆摆手表示我不介意。她向我再鞠一躬,匆匆离开。
这个小小的曲本来就这样结束了,但我无意中发现地板上多了一件东西,是个小巧的香包。我拾起香包,起身看向门外刚才那对主仆消失的方向。客人大都已经离开了,庭院里哪还有两人的踪迹?
我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似乎应该问问白泽该怎么办。
我拢起双手做喇叭状,向白泽的方向喊道:“喂,白泽!”
明明已经很大声了,白泽却毫无察觉的样子,继续和身旁一位中年男子谈笑风生。
“喂,白……”我突然意识到,也许不应该在公共场合这样直呼白泽的名字,这于礼不合。不管白泽私底下如何开放,他仍然是一个瀞灵庭的贵族,而凡是贵族就没有不在乎面子的。
春日就总是有意识地灌输给我这样的观念:你是高人一等的上贵族,你应该为源家感到骄傲。正如一个死神失去了灵力就会被十三番队除名一样,一个贵族如果失去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就等同于堕落。
一方面,我安然享受着贵族的身份带来的诸多便利,令一方面我又以前世的眼光批判这里的种种不公、愚昧和落后之处。这样自相矛盾的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的贵族,我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小雅!喂,小雅,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却因为担忧而染上焦急的情绪。
“……白泽?”我抬头,看到白泽浅褐色的眼眸里流露出震惊、疑惑和心疼等等复杂感情。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用指尖轻轻碰触我的脸颊,似乎我变成某种易碎的工艺品。
我有些疑惑,更多是为他突然小心翼翼地态度感到好笑,直到他轻叹道:“小雅,你怎么哭了?”
“什么?”我以为这又是他的一个玩笑,必经这太荒唐了,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哭呢?
白泽看着我,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被他看得心虚,不禁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惊讶地发现手指上竟沾染了水渍。
我哭了?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似乎不知何时陷入了一种哀伤的情绪之中,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小雅?”
“不,我很好。”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我刚才叫你,你为什么不理我?”
白泽奇道:“小雅叫我了吗?我没有听到啊?”又说,“小雅,你不会因为这个……”
“怎么可能!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愤愤地说,心想:今天真是怪事连连!先是遇到死神的白泽变得不对劲儿,再是看了能乐的自己也开始不对劲儿了,竟然因为一点点负面情绪就失控到流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只糙的大手贴上我的额头,“发生了什么事,小雅怎么了,不舒服吗?”藤原真秀不知何时坐在白泽身边,关切地问。他已经脱下了戏服,但不知为何腰上别着那个吃梦的妖怪——貘的面具。
白泽皱着眉头看我,“小雅,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幸好经他提醒,不然我差点忘记了喊他过来的目的。拿出捡到的香包,把刚才的事故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白泽用扇面托起香包,凑近鼻尖嗅了嗅,说:“是兰舍。”
“我对这个是不太在行啦……但是‘兰舍’的话,不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香吧?”藤原真秀抓抓头发,皱着眉头说,“盛兰,你怎么看?”
“麻烦,大麻烦。”白泽笼着手说:“偌大个瀞灵庭为什么偏偏要掉在你们藤原家呢?这事……啧,麻烦麻烦,真是麻烦啊。”
我拿起那个让白泽和藤原两人觉得麻烦不已的香包仔细查看,发现上面绣着樱花和圆形的图案,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闻了闻,隐约捕捉到若有若无的香味,但使劲吸气时反而闻不到了。不禁问道:“‘兰舍’是什么?为何说它很麻烦?”
白泽用扇子指着香包说:“‘兰舍’香虽然珍贵,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麻烦的是这个绣在袋上的图案。樱花,仙鹤,流云。小雅,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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