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湿冷风中,岳维仁叹出一口热气,可这热气很快便消散了,最后一丝贫瘠的温度也不知去了哪里。
心里如被挖了一个洞穴般空荡荡,脑中如今早已想不起什么家国大义,只有一片惨白,空虚,和寂寥。
以前,他自诩志向远大,思虑清明,从不知何为迷惘与彷往;如今,许是他总在心中嘲笑迷茫彷徨者的报应,命运却终让他体会到了这种难受。
并非切肤之痛,却只是麻木。
麻木。
大雨仍然零落,他已几顿空腹未食,饥饿和寒冷席卷着整个身体。
要去死么?
要去结束这毫无意义的生命?
不……
他死不了。
因为,他连绝望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撑着伞的矮小中年人朝桥洞下走来。
岳维仁抬脸,只见那中年人明明头发已经花白,却长了一张微胖的娃娃脸,眼角浮出轻微的细纹;而脸颊上的皮肤竟如少年一般,隐约显得滑腻而光洁。
来人撑着伞盯着他,似乎好奇。
中年人穿着灰色的长衫,一看便是富人家的老爷。算不上慈眉善目,可一双漆黑的眼睛却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称的稚气和天真。
是疯子?
还是弱智?
这个年头,生存不易,谁还会去关心他人?
连朋友都是如此,更别说是自己这样的陌生人……
岳维仁用他已经旋转不动的大脑判断着……
“我刚才就看见你了,醉了吧?”中年人关心地问,声音带着亲切。
“这里排水系统很不好,桥下会淹,你赶紧回家吧。”男人撑着伞,好心地劝说。
岳维仁不应。
“你是不是没有回家的车费?”说着,男人掏出身上的零钱,放在岳维仁的面前。
是美元。
一九五零年的港岛,最值钱的货币。
呵,自己曾经用脚踏遍了山河的千山万水,又怎么会走不下一个小小的港岛?不过这个人,为什么要滥发好心?自己,还不需要他同情……
岳维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拖着步子走近瓢泼的大雨中。中年人小跑地跟上,给岳维仁撑起伞,小心翼翼地道:“你没事吧?我看你一身酒气,是不是醉了?”
他瞪了那个人一眼,中年人微微瑟缩。
其实岳维仁住的并不远,只是不愿意回去;中年人执拗地一路跟着他,似乎是怕他淋雨一般,为他撑起一片荫蔽。
“我儿子跟你年纪差不多,也是从大陆退下来的军官。”
“所以看见你,我觉得特别亲切。”
“可是他现在有自己的事,都不爱跟我说话。”中年人兀自絮絮叨叨,岳维仁一言不发地向前走着。
到了地方,那是一处小小的铁棚,坐落在一个不大的垃圾回收站旁。
岳维仁推门进去,房门吱吱呀呀地响。
他靠在门边。
早说了,不想回来。
只见那阴暗房间的角落里,布满了各种破烂和垃圾,一股恶臭扑鼻。岳维仁沉默地走进这些破烂和垃圾中,用脚扒开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屁股下面似乎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硌住,岳维仁从掏出来一看,竟是一枚白虎勋章,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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