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画为什么叫丹凤戴胜图,山姑姑就山姑姑呗,还画些个牡丹作甚,要真移栽于山野,那可真称得上稀奇。还有呢,明明叫‘丹凤’这凤凰我可就没看见在哪。这岂不是稀奇的很,算什么名画啊,真是!”我嘟嘟囔囔的蹲在椅子上嗑瓜子,忘川傍着小夏还那依依不舍的瞅着那画,真是眼珠子都掉进去了。
我撇了撇嘴,忘川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那‘匣子山’倒是恶狠狠的挖了我一眼。“你就稀罕那些个珠子金子,我就奇怪了,忘川在你身边的日子也不比我少啊,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着沾染点什么了。”
切,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我就喜欢,你爱怎么怎么着。我可不像某人似的,明明是要勾搭姑娘,硬是说不上话还得靠忘川给提些个词。然后呢~”我拖了长音“——回家抱着那诗集啊是一顿的念。不屑不屑~”
我摇着裙子上的丝绦,在凳子上扭搭着看他憋的涨红的脸。
哼,他转过头去不跟我一般见识。
嘿嘿我乐了,悄声的匿在他身边,对着忘川比了个噤声的姿势。啪,一拍。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下,啊呀,呀呀呀呀呀,被‘匣子山’拽住了手腕。
我咧着嘴哭丧着脸看他,这厮,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姑娘跟着他。
他见着真弄疼了我,连忙撒了手,跑过来问寒问暖的。
“真过分啊,才学了两招就那我开涮。”我十分郁闷的跑到忘川身后,其实不是疼,就是没想到他几日不见了还学着反击来了。
忘川拿出一个透着淡淡药香的小盒递给我,我连忙涂了上去,沁凉心扉,十分舒服,手腕也不似刚才那样火辣辣的了。
“主子,车马已预备着了。”管事的刘叔不知何时在门口立着,顺贴的回着话。
小夏看了看我,走回桌边将那尚未裱好的宣纸细细的卷起,装在一只金丝封口的长卷笼中,将那盖子套上。
“还是那糖葫芦串和桂花糕吧。”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哼,亏你还记得,我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想着,点点头,挤出一个算你识相的笑容。
我瞧着准备着出门的小夏,他似是想到什么,飞也似的又冲进屋,捻起了印,郑重其事的在笼子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盖了下去。
漳州,夏。
仔细的检查了几遍,他才满意的放下那方印,施施然的摆了摆手,横晃而去。
手腕还是有点火辣辣的疼,我捡了手边最近的椅子坐着,倒了杯茶有一口无一口的啜着。一旁忘川安静的有点不像话,我本欲打趣于他,可转身看着忘川的表情似乎有点凝重。
我一时没了底气,那绝对是暴雨骤然,风疾怒号前的波澜不惊。忘川啊忘川,我这点还是了解他的。于是便低着头,谄媚似的咧着嘴瞧他。
沉吟了半晌后,忘川那在任何场面下听起来都十分和气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弦歌,你可知道他这迷已经出了十余年,仍无人破是为何?”
看着面前之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我装着傻笑,心里想着可不是么,我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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