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玉堂和十三贝勒挑帘而去,温庭玉才放松的坐了下来。
这两个男人都是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温庭玉抱住自己的身子微微发著抖,他靠著自己的唱作俱佳周旋在这些男人中间得以保持清白,但他不知道哪天就会真的被这些人剥了。
他想,如今只能见一步走一步,管的了今天管不了明天,真要被剥了也无计可施。见多了烈性的角儿惹怒了这些贵人以后,有一夜之间香消玉殒的,有从此没人请堂会,流落到小班子里的。而更多的还是无奈的从了,却比那些个从开始就从了的人过的更不好。
他咬著牙,更抓紧了自己的胳膊,这北京城之大,却到处都是虎狼。自己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只能靠著这些个虎狼之人。
不期然的,他想起李顺和娘,打从他进了戏班,段师傅就没让他出过那院子,而他娘和李顺也再也没来看过他。大师兄说,进了这戏班子,就算跟家断了,除非成了角儿出去,这辈子也别想跟家人见面。
他一直苦练著,直到宫里的王公公办寿找上段师傅要新人,这才挑出他。他一唱成角儿,却再也找不到他们了。当年的大杂院一把火给烧了个精光,他到哪再去找当年的人。
如今他真是只身一个,温庭玉想著,听见脚步声过来,连忙走去拿戏装。
一只白嫩的手挑起帘子,竟是林府的五小姐林雅月:“温老板,让雅月帮您穿衣。”
这北京城里,莫不是虎狼之人,无分男女。温庭玉想著,却谦恭的浅笑著说:“庭玉哪敢劳烦五小姐,自己来,自己来。”
“各位父老乡亲!我瘸子李!”
“我拐子杏!”
“款?你不是高宝贵吗?什么时候改叫拐子杏了?”
“你叫瘸子李,我就得叫拐子杏随你啊!”
李顺和师兄高宝贵一起在天桥的街头上说著相声。如今的天桥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北京城里一直传著洋人又要打过来。去年听说皇上居然跟老佛爷闹翻了,菜市口那砍了一批的人脑袋。最近白莲教,义和团又弄的人心惶惶,人人琢磨著要自保,谁还来听他们说相声演双簧。
天近黄昏了,李顺和高宝贵把身后的竹竿布帘卷到一起,分了分今天不多的收入,两个人抬著东西往家走。
“今天那几个太监可被你惹急了,你这两天小心著点出门。”高宝贵一边走一边说。
白天俩人演双簧的时候,一群太监过来看热闹,看见李顺的瘸腿,就在一边肆无忌惮的说笑。李顺一急,竟蹲在椅子后面让高宝贵学太监,把那群太监好一顿的损,弄的几个太监气得脸色青白的站在大街上被人笑。
“那帮阉货,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再说他们能把我怎么著。”李顺想起白天的事情就闷笑。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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