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朝陈老头点点头。
可惜陈老头没看到他出师,他打瞌睡时巨大的鼾声停止在了第二天凌晨四点整。
人群走马观花,该哭的哭,该笑的笑,哭完笑完一切又都淡的跟白开水一样,杭秋泽也淡的跟白开水一样,哭完之后,就不知道该作何表示,只知道一身刷白跪在漆黑的棺木前,像个傻子。
陈老头举目无亲,丧葬费尽数由段先生一人掏了腰包,火化后简单的葬在了当地,这是老头子生前的嘱咐。
杭素学为老人操办了送别宴后的第三天,杭秋泽拎着那只当初陪他来的行李箱和小提琴,和段先生去往上海。
在此期间,沈沛澜除了拉着黄鹂给陈老头磕了三个响头以外,再无其他表示。
月台上,只有三个人,段先生和杭素学紧紧的握了握手,“陈老师的徒弟,我肯定好好带,上海镇江离得也不远,有空我就让他回来。”
杭素学头发已经有了花白的迹象,他木讷,并不会朝杭秋泽表达感情,即使是这个时候,也只会给他塞点钱,用力拥一拥他,想再叮嘱两句,话头却又离不开好好学习,好好休息一类的俗言烂语。
绿皮火车开出站,杭秋泽在段先生对面坐下探头去看窗外,杭素学在风里站了很久,才回头离开,月台入口,并没有其他人来。
段先生其实很像陈老头,身上有种对艺术的狂热感,剥开一个椰子糖递给他,“别看了,以后又不是不回来。”
杭秋泽有些愣愣地接过那颗他从没见过的椰子糖,尝了一口,有股甜味儿混杂着奶味儿,他囫囵吞下糖,“陈老师的琴呢?”
段先生翻着一本小说,眼底掠过一点伤感,闷声道,“老爷子惜才如命,还能怎么着,前些年,他一个得意门生被冤枉成□□,他举着提琴和人干架,砸碎了,我费了好大劲才保他出来。”
“哦。”杭秋泽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很意外的答案,仍旧看着窗外,很快,窗外火车站也消失了,才坐正了身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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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泽!”宿舍门外有人敲门,拍的整个屋子都在震颤。
杭秋泽从床上爬起来,周一早上六点整,宿舍居然只有他一个人,稀稀拉拉的阳光照进来,男生宿舍一直很污糟,另外两张床上的被子全部团着,挂着不少臭袜子,打饭的饭盒也没洗干净,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偶馊味。
“来了。”杭秋泽挠挠头,绕过那些东西,打开了门。
“你总算起来了!”门外蹦进来个人,拎着个琴盒子,一脸兴奋。
“你怎么了?”杭秋泽看了眼疯疯癫癫的苏林,端着茶缸子就准备去刷牙。
那之后两年,他并没有如预料一样在上海直接上中专,而是在上海读完了两年的高中,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的管弦系,一年忙过一年,寒暑假才会回家,而沈沛澜早他两年上了北京的一所医科大学,考试,实习,他们几乎见不着面儿,即使见了,也说不出什么话,甚至他会狼狈地躲开。
身后苏林又泥鳅一样游了过来,“哥们儿昨天晚上灌了教育班一帮男生三个小时,终于把陈月的行踪套出来了!”
“教育系系花?你想干啥?”杭秋泽并不太感兴趣。
苏林是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和他不一样,四岁就开始学习小提琴,只可惜聪明归聪明,成天就只会到处游荡,做事大方,朋友是有一大堆,可惜都是酒肉朋友,杭秋泽跟他的关系不能算特好,也不能叫差,互相点点名,炒抄论文还是经常地。
这个年纪的男孩满脑子除了女孩就是女孩,即使他不明说,杭秋泽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事儿。
“你能不能别这么冷淡!”苏林开心地打了他一下,“哥们儿有个忙要你帮!”
“什么忙?”杭秋泽狐疑地看他。
“教我个曲子呗!”苏林凑上来,“现在这帮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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