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冗长的一道旨,将玉门关的将军们逐一赏了个遍。八杆子打不着的冒大将军和一些戍边的武将也都或多或少的给了些封赏,晏敏只落了一个官复原职。原本晏敏也就是追随的郦宸风左右,与朝中诸党没什么联系,这样的结局,众人也无甚异议。就此退朝。
回到府里,奶娘替晏敏宽衣,繁琐的朝服汗湿了两层。奶娘叹气:“当官有什么好的,天再热也得上朝,也得穿这些衣服。到时候在朝堂上热晕过去,只怕还被人当笑话看。”
“不会的。”
“不要嫌我人老啰嗦,官场上的事总是多变。想你父亲也是一代忠臣良将,最后还不是落得个枉死岭南的结果。还有你这双眼,如果不是在岭南,又怎么会……”
“我懂的。”晏敏笑了笑。
“你总是懂的。”奶娘嗔怨:“你爹也是懂得,结果一个一个还是愚忠。”
晏敏笑而不言,换了一身凉衫。
天气究竟热了,吃罢了饭,晏敏坐在屋顶上纳凉。从宫里拿了两壶上好的奴姆酒和葡萄酒,一边勾兑一边细细品尝司马空送的那一壶。总也兑不出他的味道。改天再见,必定要问他这酒是怎么兑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晏敏抱着酒壶浅饮了一口,浓郁的香气在舌尖化开。不敢多喝,怕喝得太多,便太快喝完。塞上盖子有些宛惜。直接拿起桌上的那壶奴姆酒来。喝了一口,刚烈的戾气在全身游走。身体发热,浮起一身薄汗。晏敏解开领子,让从屋顶上吹过的风带走燥热的汗气。神思恍恍惚惚,又忆起在扬州初遇到司马空时在屋顶喝酒的感觉。
扬州能让他记起的好,只怕也只有这一场。晏敏喝着酒,脑子有些不可控的回忆。直到听到周遭里的杂声,他浅笑了笑。不多时那杂声到近前,晏敏将手里的酒杯弹飞出来。
郦宸风夹着酒杯慢慢走到晏敏跟前:“天下间,知道是朕,还敢这样子把酒杯扔过来的,也只有敏之了。”
晏敏斜倚在屋顶上莞尔:“堂堂天子,也学人家翻墙入室么?”
郦宸风色扬着唇角:“朕这种窝囊的天子,自然也只有这种窝囊的行事。”
晏敏含笑不语。
郦宸风坐在他身边:“好端端的院子不坐,怎么跑到屋顶上来了?难不成是嫌这院子太小,容不下中书令大人?那朕送你一幢大点的宅子。”
“广厦千间,夜眠三尺。这间足够了。”晏敏把放在屋脊上的那壶葡萄酒递给郦宸风:“喝酒。”
郦宸风接过酒壶酒了一口,看到晏敏怀里依旧抱着那只羊皮酒壶:“那是什么酒?”
“好酒。”晏敏晃着酒壶,倒了一杯给郦宸风。郦宸风嗅了嗅,抿了一口,太过浓烈的味道让他不禁皱起了眉:“敏之为什么喜欢这样的酒?”
“这酒不好么?”晏敏浅饮了一口,又将它郑重的挂在腰间。当日还说等司马空赢了赌局,便跟他举壶痛饮。
“太过粗烈,跟你性子不符。”郦宸风挑着眉:“敏之喝的酒当是那种滋味略淡的,香远益清。越是回味越有滋味的酒。”
“那壶葡萄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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