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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回家渡过的第一个晚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苏小宇。

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就杀了他，拿着明晃晃的到走到苏小宇的房间里，以至于后来家里有一段时间连刀子都不敢用。

和绑匪最后的一天，他问苏文宣，你想怎么死，他说，你这个小鬼命太苦，留你一个机会自己选择。

都说小时候接触的人和物最容易影响一个人，苏文宣甚至于没有多想。

那就把我活埋了吧。

我没办法活那么久，那就让我死的时间长一点吧。

不似这个年纪说的话，绑匪听见这个答案嘴里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苏文宣至今都记得，他那么小就明白了一件事，畸形的不仅仅是那个绑匪，还有自己。

那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少有的雷阵暴雨。

暴雨冲刷了久为清洗的街道，也冲开了地上的泥土。然后，晨练的路人就在山坡上发现了半截儿抹在土里的旅行箱。

苏文宣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沉沉的睡了一夜，做了一晚上梦，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是杨帆打来的，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看了眼钟表，苏文宣觉得头痛欲裂。

四点半。早上。

『哟，你起来了啊。』杨帆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精神，话里都透着精神头。

苏文宣掀开被子坐起来。

『特么知道几点吗？打电话把我吵醒了，还问我怎么起来了？你没病吧。』

杨帆那边似乎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啊了声。

『你还别说，是有点早……』

『有屁快放。』

冷不丁就被苏文宣噎了一句。

『不方便电话里说……』杨帆犹豫片刻『要么你来一趟局里吧。』

苏文宣笑了笑，心想杨帆这小子今儿真有病了吧。

挂了电话，苏文宣愣了半天神。

环顾四周，陌生的床，陌生的房，这是在颜磊的家里，并且他昨天走了之后根本没有回来过。

缓慢的挪下床，昨晚太激烈了，腰又酸又疼。

打开花洒，里面温热的水冲下来打在身上，肌肉得到片刻的舒缓。

淋着水洗了把脸，苏文宣叹了口气。

我特么居然和他说了，特么居然和他说出来了，苏文宣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死也不能说你不知道吗？事已至此，苏文宣甚至不知道是应该夸奖自己的勇敢，还是应该说自己愚蠢。

说出来就意味着玩完，这点苏文宣再清楚不过。

没什么好可惜的，苏文宣安慰自己，他和颜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也算是在一起过了吧，你看，颜磊暗恋苏小宇那么多年，毛都摸不到，和他这么一比，苏文宣倒觉得自己不亏。

不亏是不亏。

但是我这心里头怎么这么难受呢。

像是要死了一样疼。

苏文宣苦笑着劝自己，你要拿得起放的下，花洒流出的水打在脸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临走前颜磊打来电话，苏文宣瞧了眼，没接，任它响着，两次来电之后，又接了一条短信。

颜磊发来的。

‘等我别走’

四个字连个标点都没有，苏文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