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文不等阿媚把话说完,便面色一沉,上前搭在云紫璃的手腕之上。
片刻,只见他面色微变,不由分说,便自边上取了银针,快速为云紫璃又施了几针。
那日,无澜自皇宫将云紫璃救出之后,他便倾其所能,开始为云紫璃做了止血治疗。
其中,更是辅助有许多名贵药材!
原本,二文以为,云紫璃的出血,这就该止住了尽。
可,天不遂人愿!
他也没想到,她这才刚醒,便又开始血流不止丰!
无澜进到辇内之时,云紫璃已然面无血色的仰躺在床榻之上。
而此刻,她身下的锦褥,早已被血水浸湿。
在床榻边上,二文满头大汗,正为云紫璃施针急救。
无澜心下一惊,凤眸微眯,剑眉拢成川字问道:“怎么回事?”
“我……”
阿媚眉心紧皱,直言道:“方才姐姐醒了,我便将杏儿的事情告知了她……”
闻言,无澜面色倏然一沉,却顾不得责怪阿媚,而是转头看向刚刚将行针告一段落的二文:“可有需要本太子做的事情?”
二文伸手,拭了拭额际的汗水,看向无澜,十分恭谨的拱手说道:“想要娘娘活命,需要几味宝药,需殿下尽快找齐!只是这些药,太过珍贵,若殿下要找,只怕会耽误了你回国的行程!”
“无妨!”
无澜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道:“你只需将药名和出处写下即可!”
***
吴都,皇城之内。
赫连远回到承乾宫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命三文去寻找朗月的下落,并吩咐萧腾,去一一调查云紫璃临产之时在仁和宫当值的奴才。
此刻,他仍能清晰记起,在他离开前夜,与云紫璃说过的话。
她既是说过,会等他回来,便一定会信守诺言。
即便,事情真的如青萝太后所言,她是难产而死。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一定要弄个明白!
身为帝王。
他自小在这深宫里长大。
对深宫之中的权力倾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以,他绝不相信,云紫璃仅是难产而死。
若是难产而死,又何来之后大火?!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巧合到,处处都透着蹊跷!
是夜,殿外,寒风呼呼,大雪纷飞。
雪夜之下,整座皇宫,万簌俱静!
不久,一文进了寝殿。
有些踌躇的看了眼正吩咐乳母给皇长子喂奶的赫连远,他恭身上前行礼:“启禀皇上,大长公主殿下到了。”
赫连远闻言,抬头看向一文。
迎着他的视线,一文低垂了眼帘道:“不过皇上最好有些心理准备,殿下他……”
见一文面色凝重,赫连远紧皱了眉宇,待乳母抱着皇长子退到一边去喂奶时,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常服,快步出了寝殿。
寝殿里,安阳大长公主虽身着华服,却发髻散乱,眼神不安的蜷缩在角落里。
看着赫连远带着一文入内,她目光瑟缩了下,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赫连远远远见了,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不由快行两步:“大姑姑……”
然,安阳大长公主看到他,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蓦地惊叫一声,从角落里蹿起,步履不稳的向远处的角落躲去。
见她如此,赫连远俊美的容颜上,尽是痛惜之色。
一文察言观色的看着赫连远,小心翼翼道:“属下找到大长公主的时候,她正在毫无节制的食用五石散……”
“呵……”
赫连远冷笑一声,面色微敛。
何为毫无节制?
不就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居然还能想吃多少五石散,就有多少五石散……
微眯着眸子,看着安阳大长公主一脸戒备的样子,赫连远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淡声问道:“四文呢?”
提起自己的兄弟,已然痛失二文的一文,面色沉痛:“属下正在找……”
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赫连远皱眉,又看了安阳大长公主一眼,对一文吩咐道:“让太医院帮助大姑姑戒除五石散,想法子让她恢复神智!”二文不等阿媚把话说完,便面色一沉,也顾不上隔帕子,直接上前搭在云紫璃的手腕之上。
片刻,只见他面色微变!
“怎么样?”
阿媚见二文的脸色变了,顿时更紧张了。
二文不由分说,紧皱着眉头自边上取了银针,快速为云紫璃又施了几针。
那日,无澜自皇宫将云紫璃救出之后,他便倾其所能,开始为云紫
璃做止血治疗。
其中,更是辅助有许多名贵药材!
原本,二文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云紫璃的出血,应该止住了。
可,天不遂人愿!
他也没想到,她这才刚醒,便又开始血流不止!
她在醒来之后,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是。
无澜进到辇内之时,云紫璃正双眸紧闭,面无血色的仰躺在床榻之上。
而此刻,她身下的锦褥,早已被血水浸湿。
在床榻边上,二文满头大汗,正为云紫璃施针急救。
无澜心下一惊,凤眸微眯,剑眉拢成川字问道:“怎么回事?”
“我……”
阿媚眉心紧皱,直言道:“方才姐姐醒了,吵着要回去,我便将杏儿的事情告知了她……”
闻言,无澜面色倏然一沉,却顾不得责怪阿媚,而是转头看向刚刚将行针告一段落的二文:“可有需要本宫做的事情?”
二文伸手,拭了拭额际的汗水,看向无澜,十分恭谨的拱手说道:“想要娘娘活命,还需要几味宝药,还请殿下尽快找齐!只是这些药,太过珍贵,若殿下要找,只怕会耽误了殿下回国的行程!”
“无妨!”
无澜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道:“你只需将药名和出处写下即可!”
“好!”
如今寄人篱下,二文心里想的是如何保住云紫璃的性命,也没跟无澜客气,直接去开了方子。
***
吴都,皇城之内。
赫连远回到承乾宫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命三文去寻找朗月的下落,并吩咐萧腾,去一一调查云紫璃临产之时在仁和宫当值的奴才。
此刻,他仍能清晰记起,在他离开前夜,与云紫璃说过的话。
她既是说过,会等他回来,便一定会信守诺言。
即便,事情真的如青萝太后所言,她是难产而死。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一定要弄个明白!
身为帝王。
他自小在这深宫里长大。
对深宫之中的权力倾轧,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以,他绝不相信,云紫璃仅是难产而死。
若是难产而死,又何来之后大火?!
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巧合到,处处都透着蹊跷!
是夜,殿外,寒风呼呼,大雪纷飞。
雪夜之下,整座皇宫,万簌俱静!
不久,一文进了寝殿。
有些踌躇的看了眼正吩咐乳母给皇长子喂奶的赫连远,他恭身上前行礼:“启禀皇上,大长公主殿下到了。”
赫连远闻言,抬头看向一文。
迎着他的视线,一文低垂了眼帘道:“不过皇上最好有些心理准备,殿下他……”
见一文面色凝重,赫连远紧皱了眉宇,待乳母抱着皇长子退到一边去喂奶时,他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常服,快步出了寝殿。
寝殿里,安阳大长公主虽身着华服,却发髻散乱,眼神不安的蜷缩在角落里。
看着赫连远带着一文入内,她目光瑟缩了下,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赫连远远远见了,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不由快行两步:“大姑姑……”
然,安阳大长公主看到他,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蓦地惊叫一声,从角落里蹿起,步履不稳的向远处的角落躲去。
见她如此反应,赫连远脚步一滞,俊美的容颜上,尽是痛惜之色:“大姑姑!”
往日,赫连远一声大姑姑,必定让安阳大长公主展颜。
可是今时今日,安阳大长公主却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整个人护着怀里的东西,不停的往角落里钻。
“大姑姑手里拿的是什么?”
赫连远上前一步,安阳大长公主便后退一步,他算是看出来了,安阳大长公主根本不让他靠近,便也停了脚步,驻足不前。
“是五石散!”
一文察言观色的看着赫连远,小心翼翼道:“属下找到大长公主的时候,她正在毫无节制的食用五石散……”
“呵……”
赫连远冷笑一声,微敛的双眸中,幽光闪闪。
何为毫无节制?
不就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一个已经疯了的人,居然还能想吃多少五石散,就有多少五石散……
微眯着眸子,看着安阳大长公主一脸戒备的样子,赫连远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淡声问道:“四文呢?”
提起自己的兄弟,已然痛失二文的一文,面色沉痛:“属下正在找……”
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赫连远皱眉,又看了安阳大长公主一眼,对一文吩咐道:“让太医院帮助大姑姑
戒除五石散,想法子让她恢复神智!”
“是!”
一文颔首领命,恭身退了下去。
一文将安阳大长公主带走之后,已是时过二更。
赫连远即便因连日赶路,而满目通红,却也未曾歇下。
期间,陈莺来过,如烟也来过,却都被他拒之门外!
世间,有哪一个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乐儿,自然也想。
但是在她生时,他做不到。
如今,她生死不明,他又岂能让那些女人占去属于她的位置?!
此刻,偌大的承乾宫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只赫连远孤身一身,望着周围金碧辉煌的摆设,他的心里却空落的难受。
缓步上前,朝着龙椅走近,他伸手抚摸着明晃晃的龙椅,面色颓然,有些失力的靠着龙椅滑坐在地,面色幽沉,俱显殇怀!
双眸之中,温润浮现。
他在心里,回想着云紫璃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此刻,他的脑海中,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清晰到,他想起她曾说过的话,竟有些痴痴的勾起了嘴角。
许久,他便一直那样痴痴的坐着,不曾移动过分毫。
过去,他顾虑太多。
多到,必须将对她的感情,狠狠的压于内心最深处,多到,只想着等一切尘埃落地,才安安心心的跟她过日子。
如此,不过是为了这张龙椅!
但!
如今,她生死不明。
而他,却才幡然悔悟!
什么后宫,什么权力,都及不上她在他身边多留片刻!
可这一切,终究是不可能了吗?
只心中想到不可能三个字,他便顿觉心如刀绞!
殿门,吱呀一声,自外推开。
殿外,寒风,夹杂着雪花,四下席卷。
一直在承乾宫伺膳的宫女秋儿,领着几个小宫女,端着晚膳一路进殿。
在赫连远身前不远处停下脚步,秋儿屏息垂首,恭声道:“皇上,晚膳已然又温过一次,您趁热用些吧!”
“搁着吧!”
闷闷的,如是说了一声,赫连远摆了摆手,不见有任何要用膳的动作。
秋儿眉心轻蹙,却是无奈,只得对身后的几个小宫女挥了挥手,与众人一起,恭立一侧,静静的等着。
自到了晚膳时辰,她便带着几个宫女将晚膳端来了承乾宫。
但,自始至终,赫连远一直粒米未进。
她端来的膳食,早已凉透了几回。
实在不得已,方才她只得有将晚膳端回了御膳房,温过之后才又端了回来。
可,即便如此,赫连远却仍旧没有要用膳的意思。
此刻,她心里虽急,却又不敢拂了圣意。
无奈,只得继续在边上等着。
须臾,领命去调查仁和宫当值奴才的萧腾回返承乾宫。
一进门,便见赫连远靠坐在地板上,萧腾面色微变了变。
见他进来,秋儿眸色一闪,不禁面露乞色的望向他!
不用问,萧腾也知此刻是何状况。
心下一阵心疼,他面色凝重的快步行至近前,而后噗通一声归落在地:“皇上,这几日里,您一直不眠不休,粒米未进……臣知您心中悲戚,可皇上可否想过,若皇后尚在,也定不想您如此糟蹋龙体……皇上,臣求您了,您就勉强进些膳食吧!”
萧腾的话,说的情深意切,到最后,竟是双眼一红,直接落了泪。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赫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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