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报纸共四页,用上好硬白纸,每张纸长一尺半,宽一尺,一面书写。除长安报三个字和图画、广告是雕版印刷,其余都需要手抄镌写。所以不少落榜的学子在报社找到活计。编辑、排版、抄写、发行...其中费资巨大,而每张报纸售价三十文钱。这不过纸张笔墨成本消耗。
张月鹿知道要想普及必须低价,但三十文钱对于寻常老百姓虽不多但也不少,却不是必须花费。所以每期报纸多是官僚商贾富家子弟购买订阅,好在每期发行数量都在增加,更有许多人半年一年的订报。长安报发行价格三十文,往往一两日后就能炒到上百文。这让张月鹿欣慰不少。
因为样样都需要人力,报社长期招工,镌抄工作量最大,雇佣的许多落魄的读书人,或是贫家好学子弟。这也是张月鹿捏着活字印刷术却不拿出来的原因。一份小小的长安报,不动声色的养着上百名书生。武将刀下断人头,书生笔下挫骨灰。她哪里是养着人,养的是铄金销骨的嘴!
她规规矩矩的跽坐一侧,听着他们两人从报纸聊到书法,从雕刻聊到绘画,最后又从马球赛聊回报纸。月鹿到不关心阿爹怎么处理此事,按照这些年的经验,从来没见她吃亏过。
“兜兜转转说了半天,不就是出钱么。十二郎越发没出息了。”张灵蕴搁下茶杯双手插袖,扬起下颌延颈如鹤,一双眼浅淡扫过对面。“我叫人先送一笔来,你们且筹划着。”
卢十二郎大喜过望,连忙大呼:“张君果风流雅士,不惜俗物!”他为这报纸之事,前后奔波许久。说起来热闹,真计较这方孔兄却都是推脱不已。也非没有慷慨的,他不是信不过人品,就是嫌弃人家品味。他看来张灵蕴是个清雅出尘的人物又有书生意气,最妙的家底丰厚视钱财如粪土。
张灵蕴半阖着眼睛不说话,卢十二郎见状挥退仆从,瞟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月鹿,给她续了一杯茶:“张君可是有什么事,你我之间无不可言。”
张灵蕴坐如玉树,似笑非笑的睥睨他,瞧的卢十二郎如坐针毡,她才慢慢开口:“卢十二,我就是求也求不到你这儿。你递贴我赴约,是当年那份互托生死的交情。”
卢十二郎见她起身,连忙拉住她的手急切念叨:“张君勿恼!张君勿恼!”他本无恶意,只想着若是友人想求,无论如何也要去父亲那儿求一句。谁想到会错了意,一时老脸通红,窘况不已。
张灵蕴一甩袖子,低声冷言道:“身在江湖仍忧殿堂。如今乱象已生,我出这份钱为朋友,却不想绞进你卢家的赌局。”
卢十二郎一愣,直盯盯的看着张灵蕴。
张灵蕴依旧波澜不惊,语气却莫名软了几分:“如今局势不明,卢家这赌注押的太早不是好事。你们都是死局里刀光剑雨走过来的人,该知道什么事情都说不准。如今卢家...没有不透风的墙。”
“唉!父亲也未下定决心,只一直拖着。”卢十二郎见她都知道了,又处处为自己着想,将心里牢骚发出来,“陛下正值壮年,父亲自不愿卷入立储之事。如今谢家要倒,但大郎还在振威军中,叔父到底是急了,不过父亲是不肯的。”
张灵蕴一炸得了消息,颇为高兴,面上却是一副似笑非笑全然不信的毛样,语调扬起:“是么,我怎么听说......”说着一顿,拿眼去瞥卢十二郎。
卢十二郎见她这模样,真以为瞒不住,急切道:“大殿下突然登门,我父亲也是一惊,谁想到他会来这出。未免太急了,也是难成大器!”
张灵蕴眉眼耷拉下来,懒洋洋的说道:“尊公主压着皇子们这些年,雪中送炭有谁?落井下石的多了去。大皇子占长,如今又来绑着你卢家。到是好算计,不知道谁的手笔。”
卢十二郎深以为然,暗想这大皇子背后出谋划策的人。转而问道:“张君以为如何?谢太尉不日归京,到不知道圣人是什么计较。”
张灵蕴一手抚袖,一手取了茶杯,见水纹波动,不在意的说:“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十三年之前,我们又如何料到,如今这天下。”
天际浮云,瞬息万变。果然都开始坐不住了,朝中形势云谲波诡,后宫之中也不会安分。殿下身处漩涡中心,又无可信可用之人,想必左支右绌,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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