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风筝（1 / 2）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万兽之首，万能之神的龙，是也？”

晏庭月努力回想书中所述，睁大眼睛参照对比，瞧模样倒确实是九不像，马嘴、蟹眼、羊须、鹿角、牛耳、狮鬃可为何拼在一张脸上就如此奇怪，如此夸张，书里面的不都是孔武凶猛威风凛凛么，他敢断定要是他长成这样的话，一定会屁股朝天躲进土里再不敢出来见人。

丑的实在忒形象了点。

要你好奇！

要你多眼！

现在好了，只恨不得自双目了。

拿着风筝的人五短身材，走路却很利索，见所有人都注意着他，连忙抬了抬，气昂昂地走过来，那硕大的风筝在他的手中随着他的步子一点一点，有几分滑稽。身后跟着两个青衣仆人，头低地很下，只差贴到口了，想来也是因为那丑风筝的缘故了。

“我这风筝身形巨大，乃是兴云布雨的神龙，今次一定能夺得第一。”五短身材对着人群开始放豪言。

“朱八爷，第一不第一晚点说，你先让你风筝飞起来啊。”

“就是，龙翔九天，倒是不知道朱八爷的这条龙能飞多高？”

大家开始哄笑。

朱八爷仿佛没有听明白大家都嘲笑，对着仆人示意一下，然后右手高举：“起——飞——”这声大喊显然是卯足了劲的，声调跟公堂上那些捕快们说升堂差不多，两个仆人闻令迅速排列成队，一人拿着风筝在前边跑，一人拿着线在后边放，一段距离后，就见风筝被往往天上一扔，大伙儿同时抬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刷！

还没等升上天空，丑风筝就晃悠悠地栽下来了。

晏庭月扭了扭脖子，捂住眼睛，不忍再看。丑就丑吧，还要让他出来吓人，太不人道了。

朱八爷气急，又试了几次，只是每次都无果，最后一次，风筝摔的有些狠了，尾巴碰到地上后直接断成三截。

好嘛，神龙一下变成了无尾怪兽，越发凄惨了。围观的人大笑起来。

“哈哈，尾巴掉了，还怎么飞啊？”

“没看到有翅膀么？”

“你这可说错了，这翅膀分明就是中看不中用啊。”

朱八爷闹了个面红耳赤，在风筝上狠狠踩了几脚，直把丑物搞得更加面目全非，越发狰狞，才骂骂咧咧地失败下场。

两个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了风筝跟在后面。

晏庭月看一眼自己的风筝，忧心忡忡。别也飞不起来啊，好歹做了这么久怎么也要在天上溜一圈啊。

他斟酌了一下，拉过赵恒小声地吩咐着：“恒儿，等下你放的时候，寻个人少的地方。”飞不上去也不至于被人笑话。他见赵恒露出疑惑的神色，解释了一下，“这样走的开，风筝才能飞得高嘛。”

赵恒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啊，柳家的来了。”

“这次他们做了什么啊，一直没有风声啊。”

“我就是专门为了他们来的。”

“怕是这次的第一又是他们的了。”

人群开始拥挤，晏庭月护着赵恒往旁边让了让。风筝节本来人就多，这时候大家趋之若鹜更是显得拥挤。好在郊外地广，要不然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你撞我，我你的惨案。

人群所趋的方向，走来五个人，最前面是个四十左右的瘦男人，深蓝衣裳，干净整齐，他的颧骨很高，眼神锐利，看样子像是当家的，后面跟着的四个抬了一个大箱子。晏庭月想风筝大概是放在里面了，只是有必要弄的这般神秘么，而且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箱子很像——棺材。只是其他人不这么想，大家都红着眼，伸着脖，死死地盯着，仿佛下一刻就有一件宝物会从箱中飞出来。

接下来参加的人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就算晏庭月事先毫无所知，也知道这个柳家非同一般，他看了眼男人，忽然对风筝起了兴趣。

因为柳家还没有动静，大家也都自觉地没有放带来的风筝。

倒是围观的人不耐烦了，纷纷嚷嚷着要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