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突变（2 / 2）

罗秀和梨花早已经被夫人找借口一个辞退，一个发卖，寒烟并没有同情她们，每个人的人生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就不应该后悔。

吕子仲见过她两次，吕子仲说，家里已经攒了五十两银子，五个多月的时间，攒了五十两银子，对于吕家来说，已经是非常不易，往昔，吕子仲除了自家的生活开销之外，几乎全都接济了穷苦的乡邻。

寒烟想，上天虽然让她换了一具身子，但还是很厚待她的，她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父母之爱，如今全都拥有了，还有大力，这孩子隔些日子，就会和木头哥来看她，每次总是给她带些高家没有的野味。

她这一生，还奢求什么呢？

这天午后，小姐去后花园的水塘边放了一章凉榻，榻前挡了落地大屏风，正自纳凉，杨妈喜滋滋亲自前来，“大小姐，好消息，老爷要到秦凤路凤翔府的岐山县做县令了。”

“真的？”大小姐饱读诗书，虽没去过岐山，对岐山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说只是一个七品县令，只要能复职，已经说明以后的仕途有望。

大小姐起来，整了整衣裳，准备去见高老爷。

两人一边走，杨妈一边说，“老爷这次能够再当官，多亏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邢大人，听说……”

大小姐何等聪明，她一把抓住杨妈的手腕，“杨妈，你的意思，这次爹爹复职，是因为刑大人帮忙？”

杨妈不明所以，点点头。

大小姐咬牙切齿道，“爹爹让我过去，是不是因为有客人等着？”

杨妈点头笑道：“是啊，刑大人的妻弟要去真定府赴任，中途在我们清水停留一天，特意把这个好消息告知老爷，下个月，官家的文书就会到了。”

大小姐止住了脚步，“杨妈，你跟老爷说，我中了暑，身体不适，先不过去了。”

大小姐回了自己的绣楼，在楼上转来转去，等着杨妈把母亲请来。

大夫人急匆匆上了楼，“莺娘，你怎么会中暑呢？”

大小姐摆摆手，命众人退下，“娘，我没中暑，只是有事和母亲商量。”

母女连心，大小姐还不曾说，夫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面有难色，“莺娘，你爹爹的官职全赖刑大人帮忙，这次程大人来我们家，也是为了探望卢家公子，若是此时提出来退亲，刑大人焉肯再帮你爹爹……”

莺娘摇了摇扇子，红着脸说道：“娘，女儿已经想出一个万全之计，若是爹爹允了，女儿就能全身而退，爹爹的官职也不会受到影响。”

大夫人展颜一笑，“真的么？我的女儿果真是冰雪聪明，快跟娘说说，是怎样的万全之计？”

“女儿上个月看了一出戏，姊妹易嫁，娘不是也跟着看了么？”

大夫人顿悟，“你的意思，让你妹妹代嫁？”

话一出口，大夫人摇摇头，“不行，娘平日里已经亏待你妹妹，现如今，再给她找个那样的病秧子夫君，这辈子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手心手背都是，娘不舍得。”

大小姐摇晃着母亲的肩膀撒娇，“娘，二妹和我的相貌相差千万里，纵然是妹妹想嫁也不成啊，女儿说的，另有其人。”

大夫人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说的是谁？”

“就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寒烟。”莺娘盯着大夫人，一字一顿缓缓道。

大夫人吃了一惊，寒烟的相貌，不在女儿之下，而且子柔和温婉，若是换上一身装扮，绝对像个大家小姐，只是，她和吕家有约在先，一旦自己怀孕，就让吕家赎回自己的女儿，现在肚皮还没消息，若是出尔反尔，这香烟后代怎么办？

大小姐撅起了嘴，“娘，那寒烟已经签了卖身契，她就是我高家的人，我高家想怎样就怎样，她的父母不过是一介草民，怎敢与我高家作对，再说，娘可以采取怀柔政策，认她做养女便是，只要她不说，谁人知道。”

大夫人泛起了犹豫，自己的女儿就是一朵温室的花，经不得半点风吹雨打，看那卢士琼，剩了不到半条命，若女儿真的嫁了他，说不定，一嫁过去，就成了寡妇。

大小姐看到母亲犹豫，跺跺脚，在母亲耳边说了几句话，大夫人愕然地看着女儿，“这行吗？”

“母亲还没试，怎么会知道行与不行？”大小姐信心十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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