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人啊,又不是十三四才懂□的童子**,用不着这样天天盯着看着我的,你现在这样,倒让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在外偷人的婆娘,你觉得合适吗?”
拎起水壶给自己满上水,拽近干果盘子,专心的剥果子皮,剥好的干果和壳子分别放成一堆,攒成一小撮然后再一口气再进嘴里嚼碎嚼烂,泛着油香的干果叫人吃不腻。
白鹤不做声,我就当没这个人,可能他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随着我看他几眼,他两腮也隐隐透出了红润,到了最后竟哼了一声,淡淡别过头去不再理我。
进来布桌的侍女打断了我们的尴尬,先摆上的是盘烤,没有点缀,红红黑黑大大的一块儿摆在平盘正中。颜色讨喜,漂亮。
桌面有些高,刚端上来的烤散发着灼烫熏鼻的香气惹人垂涎,在盘子一侧仅放了把柄上缠有白布条的餐刀,看来是要自己下手割用的,对此我感到满意,在前世,最看不惯那种装腔作势连吃个羊串都要捋下用筷子夹的人,我想,吃什么东西就要知道有什么讲究就要明白用什么方法,吃蟹用蟹八件那叫文化,吃羊串用筷子那是恶心人的……
时间早已过了饭点,外面天色漆黑,虫鸣远远的传进来听不真切,正是新月的初一,天空也没有月亮照耀,薄薄的云纱将熹微的星遮盖,投向地面唯有一层淡淡的灰影。
我肚子很饿,见终于有东西端上了桌,便顾不上那个还在别扭的人,自己先下了手,右手揪着筋左手持刀,手下翻飞几下,挑筋切,不及片刻盘里的烤就被脱了骨。
桌下踹踹白鹤的凳子。
“喂喂,我的都剔好了,你怎么还不动……还为刚才的事闹心哪?不是我说哩,你这人可就是小心眼儿,就许你唬人,还不许你家说说你……你不是还说过,为个女子闹腾不值得么?你现在又在跟谁较劲哩?”
餐刀在桌面屉布上蹭干净拿在手中把玩,银光戳戳,见白鹤还在愣神就下手晃晃他。
白鹤回神后朝我望上一眼,目光可怜兮兮的。
“没错,为个女人与阿卡闹真是傻了,那时候脑中仿佛入了魔障似的死活也钻不出来,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心里难受……生是怕阿卡走上歪路似的……唉,阿卡啊……那时真要是说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还要你多多原谅呢。真是不入心不入心的呀。”
我心里撇嘴,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要信才怪呢。对你就是同情心泛滥了才招惹上的,如今想甩也甩不掉了,要是这次还吃这亏,缺心眼儿啊。
往自己嘴里塞块儿大的,堵住了就要爬出口的安慰的话,等缓过来气才摆摆手,我觉得我的表情很是语重心长:“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嘛,咱兄弟谁跟谁啊?待会儿等我们填饱了肚子就往回走……劳累几天了,原也该好好休息休息的,至于那些享乐的还是等到有神了再说,是不是哩?”
“甚是甚是得呀。”
白鹤脸上立刻挂起笑来,几刀划开了面前的,剃着往嘴里送。哪还有之前的可怜相儿?
我旁边看着冷笑,心里直夸自己英明神机,呵,我就知道……幸好没见他可怜就放软话安慰,要不现在看他一阵变脸,心里还指不定怎么憋屈呢。
说到底,又不是没上过他的当,要是再被他牵着鼻子走,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不过手上的刀倒是现成的,耍刀咱是行家,不给他一下飞死也要弄个半身不遂什么的,让他后半辈子天天记得我的好儿。
“白鹤,你在这里认识的是不是都是有身份的人。”
“恩差不多吧,生意上一直有走动的是有那么几家,他们主家不以买卖见长,管这一块的身份不算高,可也不低了,例年的人情送往少不了到各家去走动走动,一来增进一下友谊,二来互通有无以物易物,钱财上的一般不会说出口……咦?阿卡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我记得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呀。”
“哦,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对了,刚才出去的时候我还遇到了邵家的大公子,前呼后拥的好生气派呐。”我的语气酸溜溜的,算不上和善。
白鹤皱起眉问道:“是他惹你厌了还是怎的?”
我先是摇摇头,然后抬头睥他一眼:“该不会你们也认识吧?”
白鹤继续吃,神情算是默认了。
“你说那邵家都是些什么人哩?”
“怎么?对他有兴许。”
“哦,是对他家更好奇些罢了。”
“那些让你好奇话是谁跟你讲的?”
“没谁说,是我自己问的,那个带路的孩子跟我讲了一些他家的事儿,听着可玄乎哩,后来再问就不讲了。”
白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他家的事儿别外说去,我们这几家内里的事儿有些子的确与常人家的不同,日后给你引见你再自己问就明白了,知不知道。”
我正喝水呢,一听“引见”俩字,一下子咳了出来,喉咙火辣辣的疼,眼泪挤出几滴,狼狈的连连朝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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