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难全（2 / 2）

“娘……”沐笙叫了一声，心中本就委屈，这时也撑不住流下泪来，轻轻挪挪，将脸颊贴在娘的手背上，哽咽着道：“是笙儿惹了二哥生气，笙儿不孝，娘别为了笙儿伤心。”

萧夫人一早听说沐笙被他哥哥家法重责，急忙便赶过来，尚未问清缘由，此时见自己这小儿子白若生宣的面上两道晶亮泪痕，神情哀怜，不胜凄楚，越发觉得他乖巧可怜，心中疼惜愈甚，便对沐青生出几分气来。正值瑾瑜扶着巧兰进来赔笑道：“太太恕罪，昨儿晚上肚子里的小东西闹得很，一直睡不实，今儿便起晚了。”待要上前探视沐笙，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情况，可有不便，只在地上站了问：“七弟好些了么？”

萧夫人面上不带丝毫笑意，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泪痕，冷道：“你们肚子里的孩子金贵，我的儿子便命如草芥，难为二惦记着。”

这一句话，瑾瑜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她昨晚挺着肚子为沐笙延医请药，直忙了半夜，睡下时胎又动得厉害，便是起得晚了些，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婆婆待自己一向慈爱，说这些难听的话怕还是为了丈夫重责了她的心肝小儿子，便忍了眼泪道：“太太，若是二爷惹您生气，瑜儿替二爷给您赔不是，二爷他也是……”

萧夫人叹了口气，为沐笙掩了掩被角，站起身道：“让笙儿休息，我们外面去说。”

瑾瑜只得点点头，随了萧夫人来到外间，用眼神朝巧兰示意，巧兰便低着头带着一众婢女退出去。

萧夫人坐下，指指身旁的椅子道：“你身子重，站久了不好，坐吧。”

瑾瑜便乖巧的坐下，萧夫人便道：“你可知二爷为了什么事打笙儿？”

瑾瑜心中计较一番，便敷衍道：“这个媳妇儿也不是很知道，只听二爷提了一句，仿佛是七弟结识了哪个小户人家的姑娘，闹出来了，人家爹娘不依，嚷着要打官司，七弟偏偏昨晚又耐不住去找那姑娘，二爷生气七弟胡闹，又荒疏了学业，因此才重责他。”

萧夫人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无奈的道：“笙儿年纪小，是该教导些，只是青儿不该下如此重手，打成那个样儿，让我这当娘的看见，哪能不心疼呢。”

瑾瑜握着萧夫人的手，劝慰道：“太太快别伤心了，是二爷的不是，只是二爷也是为七弟着急，昨儿晚上二爷气得睡不着，自己在书房坐了一夜。”

“你是好孩子，懂得为丈夫周全。”萧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望着瑾瑜，拍拍她的手背：“方才那话是我一时着急了，你别存在心里，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孙子，我必然都是心疼的，你不许生气，太太给你赔不是了。”

惊得瑾瑜忙站起来道：“太太这这么说，就折煞瑜儿了。”

萧夫人只是拉着她又坐下，说了几句闲话，瑾瑜便将枫儿捧砚等人的事说了，萧夫人听了，略略沉吟，叫了映月进来，吩咐道：“你传下去，七爷身边的捧砚虽有过，但罪不至死，打他五十罢了，枫儿罚三个月的月钱，现在仍叫她回来伺候，至于昨晚上夜的那些人，只把放七爷出去的那婆子开销了去，做个警示也就是了。”映月答应一声，便出去传话。

瑾瑜赞道：“太太真是慈心肠的人。”

才说着，外边有人道：“二爷来了。”瑾瑜忙站起来，便有小丫鬟打起帘子，沐青一身宽袖长衣，缓步而入，见到母亲，便跪下道：“太太，儿子给您请安，太太福寿安康。”

萧夫人心中本存了气，坐在椅上只管喝茶，看也不看沐青一眼，沐青得不到母亲发话，也便规矩的跪着，并不做声，一旁瑾瑜看不过，作势撒娇的攀了萧夫人手臂道：“太太……”

萧夫人“唉”了一声，放下茶碗，淡淡的道：“我老了，活不了几年，笙儿有错，你便要打要罚，好歹留他一口气，好给我送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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