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爱人（2 / 2）

辛元辅不自觉地望向舒明月：你觉得哪样比较好？

舒明月有些迷茫。过去的时光，一直记着自己要努力，越是得不到结果，越是发了狠。齐铮的心态，她好像并没有仔细去想过。

这个好看得过分的男子从小一直在她的视野里，她觉得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所以他不说爱不说喜欢也没关系，始终认定了他和她的心一样。

不甘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但依她的子呢，一觉睡到天亮，不开心的事就算过去了，也不苛刻去追究。

所以她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也不知道，他是这样因她的爱焦虑痛苦。

“也许她只是要一个回应就够了呢？说一句，你这样爱着我我很高兴，或者谢谢你的爱你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你什么的。就像我们学校的老师布置功课一样啊，做得好一百分，做得不好八十分。或者就像画家一样啊，大国手，一流，二流……爱情其实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行为艺术嘛……”

愤懑自嘲的话出了口，她却先怔住——那时自己爱他的心情，原来……

“原来是这样？”齐铮诧异地睁开眼，失笑。沉吟片刻，又闭上眼说：“那她一定是一百二十分了，她做什么事都要拿到a+才会满足。齐大少嘛，应该是不及格的。”

啊……说到底是觉得一方爱得太深，另一方觉得无以回报，先退了一步。这个答案来得纵然有点迟，但未尝不是爱情的一种结局。

舒明月慢慢站起来，拉拉辛元辅的衣角：“爷爷，我饿了。”迎着辛元辅惊讶的目光，她一点点笑开。

辛元辅的目光在她的笑与齐铮的沉默间流转，纠紧的心陡然一松，牵住她的手对齐铮道：“自己保重。”

“啊啊，记得多给我烧点纸。”齐铮摆摆手，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走出疗养院的大门，舒明月终是没忍住，回首看了一眼——齐铮，是永别了吗？

“刚才画了什么？”佯装没有注意到她的惆怅，辛元辅假作轻松地询问，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卷上。

舒明月把刚才随手用铅笔画的素描递给他——家里的荷塘，她、齐铮、他，还有阿狼。

辛元辅不禁有些怅然：“真的不让他知道么？”

她招招手示意他蹲下，伏在他的肩上：“哥舒黎已经死了三十年了，让我为自己默哀三分钟。”细细的抽泣声响起，滚烫的泪一直漫进辛元辅的脖子里。

她和齐铮的故事，三十年前已经伴随她的死亡结束了。

“傻女人，真的当我笨死了么？也只有你才会用那种狼崽子一样凶狠的眼神瞪我和元辅了。现在，拿到a+的答案，一百二十分啊，满足了吧？小歌……真是便宜元辅那老小子了，年轻时不觉什么，现在看样子还能活好些时候......”

“goodbyemylove，我的爱人再见……我把一切给了你，把你藏心底，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真情意……”曾经有一段时候，很流行邓丽君的歌谣。那时家里的唱机放着黑胶片，很婉转的曲子和音调。

他总想起她那双明亮逼人，直白诉说爱意的眼睛。

花园里躺椅上的老人轻轻哼着歌，惨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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