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玉扑通跪下道:“属下知罪!”
燕归休脸色稍霁,道:“什麽罪?说来听听!”
凌尘玉满头冷汗,道:“属下,属下学艺不j"/……”他得罪之处自然是多得很了,一时也不知该说哪一条,更不知该如何说才能稍平燕归休心头之怒。
燕归休脸一沈:“你若能说是学艺不j"/,你那些师兄弟可真羞也要羞死了!你不肯认,我告诉你,你犯的是大不敬之罪,往大了说,说是意图谋刺也无不可!”
凌尘玉吓得脸都白了,伏在地上哆嗦著道:“少主……这是从何说起?”
今日比试,他确实过激了些,可说枪枪狠辣,招招致命,当然他心里清楚,凭自己的武功,豁出去也就是多撑一会,哪有真正置燕归休於死地的本事?但这是他自己的计较,外人看来便不一样了,此事燕归休若是大人大量,一笑置之也就罢了,但若非要计较,他这犯上之罪,只怕逃不了!
燕归休喝道:“抬头!”
凌尘玉战战兢兢抬起头。
燕归休y"/森森一笑,道:“因此上,我便决定,今晚亲自来执刑,一出心头恶气,你可有不服?”
凌尘玉简直要泪流满面,哀声道:“没,没……少主你大人大量……手下留情……”
泥人也有三分泥x"/子,可惜他的泥x"/子在日间那一战里已经用完使光。燕归休亲自动手的五十鞭,有人撑得住才有鬼!
燕归休似笑非笑:“手下留情?”
凌尘玉道:“属下不敢了,以後绝不敢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熬过十日,下一场比试一过,大家便一拍两散,还有狗屁的以後?
燕归休嗤笑一声,道:“你要我手下留情,不难!但今日咱们便得把话说清楚,我饶了你这一遭,日後你再拿乔作态,我需不依!”
五十鞭子下去,什麽个结果他岂会不知?是以虽然气恼万分,但今日上场之前,他原本还真没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再让凌尘玉不合格一次,结果倒好,自己对他的思念。
许久之後他才终於停下来,却仍旧紧紧抱著凌尘玉,一遍遍地抚/他瘫软的身体,不断亲吻他汗湿的脸庞和身上每一寸肌肤。这个小笨蛋,终於回来了!他生来最是个多情的,对自己身边的人从来都温柔得很,何况还是其中他最喜欢的一个。他还是没有看见凌尘玉脸上的泪水,他以为那不过都是汗水。
凌尘玉闭著眼睛,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上,很久才终於能撑著坐起来。其实没有那麽累,好歹是个江湖人,哪有那麽容易被做趴下?只是心头太过愤怒,愤怒得让他g"/本无法思考,以至於很久都想不起来该当赶紧离开。
他/索著扯过几片原本是自己衣服的一部分的碎布,擦了擦自己满是血污的下体。等到站起来,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著抖。
燕归休跟著站起来,扶著他柔声道:“疼麽?我刚才心急了,我们回去罢,我帮你上药。以後,一定不会再弄伤你。”
凌尘玉嘶哑著声音道:“属下想借您的袍子一用。”
他身上一丝不挂,当然不能就这样走出去。
燕归休忙把自己的外袍披到他身上,还要说什麽,凌尘玉摇了摇头,推开他,蹒跚地向外面走去。
燕归休怔了怔,皱了皱眉,跟上来耐著x"/子哄道:“阿玉,怎麽还闹?方才是我的不是,你想我如何补偿,跟我说就是了,就是要打要骂,我也由你,如何?”说著自己笑了起来。他身份摆著,谁敢打他骂他?不过是随口说来哄凌尘玉罢了。
凌尘玉没有回答,也没有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走。他得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不要扑上去跟燕归休拼命。终归是上下有别,武功又差了这麽多,扑上去又有什麽用?忍了也就罢了!
走出刑堂,侧面不远处人影一闪,却是几个师兄弟,此番也不知是来看笑话还是别的什麽,在那边探头探脑地张望,见了他出来,刚想过来,忽然又瞧见燕归休,吓得赶紧缩回去。
凌尘玉也没心思理睬,顾自低头走路,往自己住处走去。燕归休跟了他几步,目光一扫四下,心头不悦,迟疑片刻,轻叹一声,转身往自己住处走去。
凌尘玉回到自己房里,开箱子取了几件衣物,出来便去澡堂,费了大半个时辰,仔仔细细,将身上洗得干干净净。
等擦干了穿好衣服,他心里已经平定下来。事已至此,再委屈又怎样?他也不是什麽黄花大闺女,除了打落牙齿和血吞,难道还能哭哭啼啼要人负责?
闷头睡了一觉,第二很好,怎麽此刻便不适了?”
凌尘玉闭上眼睛,g"/本不想理他。
小安嘿嘿一笑,道:“罢啦,少主早命我将大夫带来了!”转头对门外喊道:“刘先生,请进来罢!”
凌尘玉等师兄弟在总坛是有专门的看诊大夫的,但这一回来的刘先生却本是燕归休专属的大夫,医术比之余人自然要高明一些,人也是极通达的,上来便道:“在下奉少主之命而来,还请凌少爷莫让在下为难。”
凌尘玉知他意思,反正事到如今,已经没什麽好遮掩的,左右不差这一点,便点了点头,只看了一眼小安。小安偶尔倒也乖觉,道:“我去外面瞧著,不让人来打扰。”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凌尘玉便掀开被子,扯下亵裤,趴著让刘大夫看诊。
那刘大夫看过了他下面伤势,又撩起他亵衣,瞧了瞧他身上几处鞭伤,道:“幸好倒都不严重,只是伤处浸了水,又没有及时用药,有些不好。”再/了/他额头,诊过脉,道:“烧得也还好。”略一沈吟,提笔开了药方。
凌尘玉道了谢,刘大夫便即告辞离去。凌尘玉随手将药方往床头一扔,便又缩回被窝里。天才刚刚亮,要领药煎煮还不到时候,他又本是个贪睡的,病中尤其神思困倦,更加不肯动弹。
迷迷糊糊又睡了许久,其间似乎颇有几人来过,他依稀知道是几个师兄弟,但一则睡意朦胧,二则无心理睬,便只继续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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