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搓了搓手,嘿嘿一笑:“没有没有,我拿着太子殿下的手令,去弘文馆那边要了一批……”
姚鼎言:“……”
其实这事儿赵崇昭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就没了下文,不过谢则安是谁啊?没杆子他也敢往上爬,何况确实是赵崇昭说过这样的话?于是他就死皮赖脸地去弘文馆那边搬了一整车书回来。
虽然看完的不多,但每天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书房,谢则安都觉得自己是货真价实的文化人!
谢则安正自我满足着,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姚先生。”居然是谢季禹亲自过来了。
姚鼎言说:“季禹你不是在和恭王殿下说话?”
谢季禹说:“刚把殿下送走。”他有点莫名,“殿下说他心情很好,偏偏又找不着人喝酒,所以来找我喝一杯。”
姚鼎言不由纳闷:最近有什么事让恭王心情特别好?
谢季禹却没想那么多,他叫谢则安去备茶,邀请姚鼎言落座:“很多事我都不太懂,殿下是找错人了。”
姚鼎言说:“也许恭王殿下就是想找个不太懂的。”
京城到处都是人精,说句话都累得慌,难得有个什么都不懂的,喝起酒来会痛快不少。
只不过……
姚鼎言打量着谢季禹。
年纪轻轻就位列尚书的谢季禹,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谢季禹没忽略姚鼎言的目光,他坦然地和姚鼎言对视,眼底仿佛什么都没掩藏,和他刚到京城时也没什么两样。
姚鼎言没再继续探究。
身在京城却永远不沾染任何糟心事,本身就是一种本事,他又何必寻根问底?非得证明谢季禹也是日算夜计地活着,根本没多大意思。
姚鼎言和谢季禹说起见柳三思的事。
柳家在南方过得不算太凄苦,虽然举家流放,但家中有个叫柳谨行的,在那边当上了县学的夫子。县令是个通达的人,有人说这样不妥,他就直接骂开了:“怎么不妥了?有能教的人不让他来教,难道还让你们儿子像你们一样目不识丁,一辈子窝在这种穷地方?”涉及到自己儿女的前程,反对的声音就没了。
柳家一家也得益于柳谨行的这一举动,在当地颇受尊敬,没受什么委屈。
谢季禹听后顿了顿,想了半天才想起柳谨行是谁。那是柳三思的弟弟,平时话不多,也不太与人往来,没想到到了南方后却是他最先想出办法来改变他们一家的处境。
谢季禹说:“那挺好的。”
姚鼎言说:“我也和县令打过招呼,让他们别苛待柳家。”
谢季禹微微一怔,姚鼎言这话里的意思,竟是不准备再把柳三思找回来了!
姚鼎言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得入宫当值。”
谢季禹说:“姚先生难得来一趟,留下来用饭吧。”
姚鼎言意味深长地说:“说不定我以后会常来。”
谢季禹心头一凛,却还是笑言:“欢迎之至。”
姚鼎言走出谢府,想起了离开柳三思的流放地那日,柳谨行找上门来对他说:“有谢季禹在,姚先生何必舍近求远?”
再回想起柳三思写给自己的信,姚鼎言豁然开朗。
柳三思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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