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花邻见石蝉的口器上有一颗黑色的芝麻粒大小的东西,忙抢过来:“殿下,这石蝉口中的东西是从何而来?”
“不是你做的?”慕容塨问。雷花邻摇头,他摸出自己的石蝉,发现上面也有一个。
“殿下,樊家珞怎样了。他那晚独自闯进来救你……”
慕容塨想起那个人不自觉的笑了笑说:“那个不自量力的笨蛋。若不是正一暗中保护,后有暗卫相救。怕是早等极乐。我以派人好生看着,免得他借口伤病来骚扰我。”
雷花邻笑了,这还真符合樊家珞的性子“殿下……会是个好皇帝。”
慕容塨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雷花邻,他知道雷花邻并非想说这句话,但是这总算是他的一句真心话。慕容塨轻轻叹口气,将头埋在雷花邻的脖子间,轻轻合上眼睛。雷花邻身子有些僵硬,他轻轻咬着嘴唇,如果樊家珞在此,是不是就能问出自己想问的话,比如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是怎么死的,这些事谁做的,还有……慕容塨,你是不是很想当皇帝?
青宫比自己的冷床舒服多了,雷花邻很快入睡。慕容塨捏捏他的脸说:“我是父皇第八个皇子,本不会轮到我的。可是我那几个皇兄……这个皇位不过是我捡来的……恐怕天下人都是这样想的。我慕容塨会证明给他们看,是上天选择了我!只是我怎能想到,最先祭我皇位的竟父皇和皇兄!”
次日,慕容塨身边的三师三少就对雷花邻留宿青宫大为不满,只是碍于先帝驾崩,便将不满压了下来。
三日之后,国丧。
十五日后,年仅十三岁的慕容塨登基,国号长瑞。
二十日后,慕容壈因谋逆罪凌迟。行刑前一日,慕容塨来到暗狱问:“七哥,父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等孽事!”慕容壈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摇摇头说:“我慕容壈只有一个要求,明日若是见到慕容垿入法场,莫要拦着他。”
刚刚出了正月,慕容塨登上皇位第一个要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兄长。百姓不敢做声,只是私传慕容一族命中血光太重,这皇位指不定还要给北朝带来多少血雨腥风。
春寒料峭,难得一个好日子。慕容壈看着自己身上不成样的单衣,蓬头垢面,自己那个皇弟竟然丝毫不顾皇室情面,让他如同乡野鄙夫那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这法场之上。其实“皇子”二字也不过是个镶了金边的破布,父王忌惮鹄城便纳了貌若天仙的母妃。可真心却少得可怜,但从自己的名字“壈”便可知道。那人是天子置酒的玉台,自己是命运多舛的坎坷……
正想着,那人双手执剑,着一身灰白色的道袍,脸上蒙着面巾,向法场徐徐而来。
慕容壈笑了,道袍上的八卦团与头顶束发的飘长发带倒是真适合他,面巾上方那双慕容氏特有的黑色瞳孔偶尔闪过白色长剑的剑光。众侍卫也不多阻拦让那人一路顺利来到法场之中。在法场不远处的一个装饰简单但是被众侍卫围着的皇室马车里,慕容塨看着来人的姿态,细想一下竟是失踪多年的六皇兄慕容垿!慕容塨一摆手,法场周围立刻围上了一道两人高的黑布,没了旁人杂声,慕容壈虚弱的声音才可让听清。
“哥哥,我终究等到你了……”一只幽兰的眼睛刚刚被剜去,慕容壈伏着身子,强抬头,仰着惨不忍睹的脸孔痴笑着看着念了多年的人。慕容垿扯下面巾,依旧是清朗的面容,一副与世无争的姿态,没有任何感情的双眼,低垂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弟弟。
“我今日来,就断了此孽。”说着,慕容垿的双剑凌空旋舞闪过耀眼的光芒。慕容壈大喊:“不!慕容垿!你杀我啊!你来杀我啊!”
剑舞之后,慕容垿全身是血,周围的人都骇然不已,只觉得此景甚为诡异,无人敢上前阻拦。慕容垿将左手的剑并在右手中,两把剑同时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说:“我说过,你若伤他们,我便伤你最爱的人。刚才那三百八十一剑是为你妄送的三百八十一条性命。”
“哈哈……”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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