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打一针,明天早上六点的时候再打一针,我知道了。”说着稳稳地抓住了托盘的边缘,“现在就给我吧。”又向那安全人员说:“请你送徐小姐回去。”
楼道里很安静,所以他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听到了那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男:“怕历史重演么。”
女:“去你的!景笙现在连眼皮都睁不开!”
男:“那有什么关系。能硬起来就行。我不信你不想……”
他们的声音终于在远处消失了。荣启元无可奈何地用脚踢上了门。撩起帐子,荣景笙还保持着原来的睡姿,一动不动。他把托盘放在床沿上,取出针,非常熟练地给荣景笙消毒注射。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留意那些往事了。他其实是医学院的毕业生。
他曾经是一个满腔热血的赤脚医生。他和李铭哲一起背着药箱在埃罗岛最贫苦的地方给那里的佃农免费治病,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流浪。
到最后,他们发现自己能做的实在微不足道。
两年之后他们回到花都,创建了沙罗人民党。
他把荣景笙的手原样塞回毯子下面。荣景笙哼哼两声,动了一下之继续缩成一团。荣启元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烫是不烫了,但是还是有点发烧的人才会有的那种灼热感。他有点踌躇。在这里守着似乎没有必要——毕竟只要按时打针就可以了。但是照荣景笙这状况,还是很有可能突然又烧起来的。
荣启元把托盘放到床边的小桌上,自己解下外套躺了过去。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荣景笙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衫,脸色有点惨白——那是高烧退去之后的后遗症。
荣启元在给他打了六点的那针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希望荣景笙知道这件事。所以看到荣景笙脸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的时候,稍稍松了口气。
这件事还是就这样过去了吧。景笙生过一场病,吃了苦头,以后大概就不敢胡来了。
荣景笙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坐下开始喝郑太太特别给他准备的粥。荣启元翻动报纸,读了一条埃罗岛南部发生水灾的新闻。然后皱眉说:“埃罗州的州长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发大水了——看照片,似乎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看到荣景笙喝粥的动作顿了顿。发生水灾的兰斯郡,正是荣景笙度过童年的地方。
“我们学校都被淹了呢。”荣景筌不满地说,“说不定大水会淹到这里。”景筠拍拍他:“不用怕的,书上说这里地势很高的,一九三五年的大水都没有淹到这里。”
荣启元没有再说话。荣景笙却破天荒地主动发表意见了:“别这样想。你永远都不知道老天爷会给你什么。”
景筌“噗”地笑出来:“是啊,我没想到一个哥哥会变成两个。你大概也没想到天上会掉下来个总统爸爸吧?”
荣启元喝止他:“景筌!”
景筠非常认真地纠正:“景筌,景笙哥哥回来的时候爸爸还是国会议员。你应该说‘议员爸爸’才对。”
这时荣景笙扯过报纸,读道:“国会将召开特别会议,审议废除堕胎禁令的议案——”
荣启元两手交叠,认真地发表意见:“我是非常支持这个议案的。虽然在伦理上面临很多挑战——但是我始终相信一点,我们应该现实地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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