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礼节性地回了她一个词。声音冷淡而平缓,也如他的外貌般清澈动人。
瑟罗闭了闭眼睛,确信眼底不自觉的暴戾与危险性已经褪下去了,才笑着睁开眼睛。太美好的东西总是叫人忍不住起凌虐破坏的心,光是会灼伤人的,触碰不了的东西果然还是远远看着比较好。
瑟罗例行给希瑞尔讲了他身体的情况。近距离爆炸中被震伤的地方基本痊愈,颅内压迫视觉神经的血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看CT照神经一切正常,想来恢复视力日子不久了。
希瑞尔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吃药。
被牵引着走到户外放风的时候,坐在长椅上发了会呆,顺便根据已知细节计算了时间线。
那个人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与希瑞尔的年龄差距最多不会超过十岁,也就是说,他出生时,对方也还是个孩子。希瑞尔是真的想不通那人是怎么参与进当年的事件中的,也死活猜不出他会扮演什么角色,但如果以当年母亲被迫留在洛桑尼克待产的时间为原点,对方有可能会真正参与的时间只能是正方向上的某个点——鉴于他说,一切的主因是希瑞尔。
那么,或许可以猜,正是公爵夫人在洛桑尼克疗度过了将近五个月的孕期时,那个人与母亲有了交集。然后就是由于这时的某些原因,来自意大利的势力才会选择将洛桑尼克买下?希瑞尔可是清晰地记得,当时听那疗养院的人言道,洛桑尼克是在近二十年前被人买下的,说明对方并非是后来想掩饰痕迹才这样做,而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想到这里,希瑞尔觉得该困惑的事物是自己——他身上究竟存在着什么,值得对方做这些?
其后呢,他在白色城堡长大,还年幼之时被带进温莎王庭,他们也不可能有交集,而且他天生免疫催眠这类东西,记忆绝对不可能被动手脚。
……承认吧,那个人既然敢出现在他面前,就代表希瑞尔绝对追查不到自己的身份所在。
灰道评议会关键组织,意大利的托纳雷特……甚至是英雀廷、玫兰这些产业,绝对是个入手点,但就算知道这是条线索,希瑞尔也没办法就此往下探查。那个人很清楚,他在忌惮的,同样会成为希瑞尔所忌惮的——即使希瑞尔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希瑞尔确实忌惮。他确实不敢。
希瑞尔纠结折磨自己的时候,远在码头的人被麻烦找上了门。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姿高大而挺拔,金褐色的短发向后梳起,深蓝色的眼瞳神秘而深邃,幽谧得连一丝光都透不过去,即使是在这样温热的天气里,手上依然被手套罩得严严实实,指间还捏着一顶黑色的礼帽。
手下在他身边围成圈,甚至不少已经手-枪在握,警惕又紧张地仰视着桅杆。
巨大油轮的桅杆架上就那么突兀地蹲着一团毛茸茸的事物,很仔细才能辨认出这是只猫,不知怎么上去的,毛色看着是森林猫,耳朵尖上却有两撮草原大型猫种才有的毛,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下方某个身影,轻轻巧巧趴在那,看着是纯良无辜极了,但所有经历或者听说过佩雷拉事件的人,都不会小看这东西的凶残。
利安德尔跟克洛恩之间对视了很久,忽略手臂就条件反射灼痛起来的幻觉,伸出右手往后挥了挥,示意警戒消除,又把礼帽戴回到了脑袋上,但是视线一直没有挪开那只猫的身影。
手下们眼中流露出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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