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兰德尔白晰的脸色现在就像纸张一样苍白,平日不能表露于外的忧虑与焦躁正一分不差地释放在他的脸上,“从信件描述的内容和口气来看,这个家伙寄来的可不是‘不幸信件’恶作剧。他的措词强硬而且没有商量空间,总让我有不好的感觉……”
“个人意见,我觉得他对卡尔……”
“别说出来!”
“……唔,卡尔左耳背后上方真的有一颗痣?”
“是啊。平常头发有遮住看不到,大概卡尔自己也不知道吧……”
“但是你知道。”
“对,绑匪也知道。”兰德尔的表情相当苦涩。
“犯人有没有可能……是卡尔过去的女朋友之一?”
兰德尔眉头皱得快打结了。他不是没想过不久前才和卡尔结束恋人关系的梅兰妮·费屈,或者之前更多更多和卡尔分手女人们……也许按照她们的说法是被玩过后随意抛弃。女人是一种情绪化又反复无常的动物,尤其是被抛弃的女人,谁也不晓得她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但是,兰德尔却又想到——“告诉我,你跟女朋友上床时,她们都会撩起你的头发吻你的耳后吗?”
“你想太多了。调查一下也许会有收获……”
“是正在查。”
说的也是,依照兰德尔的谨慎行事风格,他一个也不会漏掉。
“嗯……老实说,大部分都是我去吻她们的耳后,如果刚好某一个的头发很漂亮、上的发胶固定液又还不算太呛人的话。但这不代表——”
“卡尔讨厌做爱时,女人碰他的头发……这触犯了他的领空权,他说的。”
“哦!”杰里同情地望着兰德尔。兰德尔真是可怜,他大概快得“卡尔被害妄想症”了。
杰里若无其事的问:“既然绑匪提到了这一点,你想……这表示什么意思?”
淡蓝色的眼睛颜色变得更淡,彷佛瞬间失去了温度的颜色。兰德尔脸上竟然浮现云淡风轻般的冷艳笑容:“等我逮住那个(那些)家伙,他(他们)死定了!”
哇……杰里的心中很自动地清楚浮出一句老话:“台灯下才是最暗。”
***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几天来,卡尔不断地想到这一点,也一直在想要如何逃出去──结论是,幻想很容易!想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把这里称作他的“囚牢”,而这个囚牢是个暗得不着边际的黑牢,无论白天或黑夜,都是同样的漆黑阴暗。
哦!他当然可以开灯,如果他构得着那个离他五公尺、镶在墙上的小凸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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