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偏又懂事的放慢步子。郑朗知道是他,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不声张,不作为,但规矩,又倔强的,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正是因为这种巴结的小心翼翼,郑朗本来可以发泄的怒气偃旗息鼓,跳上一辆路边泊客简陋的Tuktuk,郑朗躲瘟疫一样的躲他。
可跑动声仍在,在肩摩毂击的车流中,在烈日融金的大街上,既不埋怨,也不放弃,缥色纱笼跑松了,碧空上的云烟一样飘开,扬起。看不到终点,他像个矫健的马拉松选手一样,奋力挥动手臂,迈开两条纤细消瘦的腿,不放弃的,努力奔跑。
郑朗骂了一声,叫停车:“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对气喘吁吁追上来的人发脾气。
湿漉漉的,松枝一样分明的发丝黏在额头、脸颊,发根上滴滴坠着晶莹的汗,女孩——男孩手掌抻膝,俯腰,仰头,从大敞的领口下甚至能看到他贫瘠的胸脯,完全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一起一伏。骄阳灼人,郑朗无端觉得热,呼吸困难,伸手,一把扯开扣得严丝合缝的领口。
还是同一辆Tuktuk车,载着两个人,在满街竖出窗户,迎宾的彩旗招展的隐蔽底下,他们穿街走巷,坑洼不平的道路有预谋一般颠他们的车子,硬是把他们分别坐在左右的身体抛到一起,亲的好像双分不开的连体婴。
男孩知道郑朗的避忌,他自己也不愿意以一身臭汗的身体去亵渎他,所以双手曲在车蓬的铁杆上,尽可能的不去冒犯到他。只是这样,他松垮垮的纱笼就完全包不住身体,两条白到晃眼的细长腿,一颠一荡的,招惹来后视镜中,司机的侧目。
又是那样,郑朗不爽,不看他,却如芒在背,下一次猛烈的颠簸,男孩叫了,他们的身体不可抑制地腾空,然后撞在一起:“对不起……”无疑是那晚,救他的青年的嗓音。真令人恼火,明明同他无关,他却习惯道歉。郑朗把担在臂弯上的西装盖在他腿上,然后一只手,很稳当地把住车座椅的扶手。
男孩的脊背是湿的,衣服黏答答地贴着肉,手感并不好,他的前胸向后收,下颌含得很低,做错事的样子,好像是怕汗津津的身体弄脏郑朗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西装,他越这样,郑朗的坏心思越露苗头,反而收紧手臂,把他搂怀里。
男孩费解地抬头,怕被看出端倪,郑朗恶声恶气警告他:“坐好,别动。”然后他就真的坐好,一下也没再动过。
没回去宾馆,穿过市中心,踏着边缘开裂钢筋暴露的水泥楼梯,郑朗去了男孩的家,一层十几户,琳琅满目的过道,这里和郑朗小时候住过的筒子楼很像,但更破,气味也更复杂。
屋里比过道好了不知多少,门一关,隔绝掉所有陈旧的腐烂味道,是个朴素又清减的家,地面拖得一尘不染,有洋甘菊的清新,桌上倒扣年代感的玻璃杯,但干净,整洁得让人不好意思打扰。
男孩穿着凉拖,哒哒走过瓷砖地,到一半又回头,好像在确认郑朗是不是真的会跟上来,那种眼神,就是叫人没法拒绝。郑朗的行动大大鼓励了他,没有去取杯子,男孩快步到冰箱拿了包利乐装的饮料,插上吸管,放到茶几上:“你坐,我……我先,洗个澡……”他羞赧的样子,有股甜美的天真。
老楼老房子,龙头是陈旧破烂的,水声起来迟,郑朗红着脸扒门,不像淋浴声,倒像用水瓢往身上舀水。站在和浴室一门之隔的地方,郑朗的太阳穴臊得突突跳,他感觉自己活像个变态偷窥狂。
客厅里,光线绒绒,不请自来。洒到沙发上,一摞洗干净叠放整齐的衣物。几条女人穿的纱笼,三两件纯色的体恤衫,郑朗发了痴,抓手里摸了摸,很柔软,有阳光和皂角的香,还不满足,他对脸埋头,狠狠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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