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阁哑了哑,还要开口,江水眠凑上来,拽着他袖子,柔声道:“比武都是看和气,谁会真的弄得要死要活的。头发都剪了,你就别嘟囔了。再说了,既然你都说卢嵇也在,你也在,还能让我死在街头去?”
江水眠不轻易向他撒娇,可真要是撒娇一回,他是万万招架不住。
半天竟什么反驳也没说出来,只道:“这些衣服扔不得。你这头发太难看,回头找人修一修去。”
江水眠瞧他讷讷的样子,笑了:“要不一会儿你给我剪一剪吧。”
她说罢搬了凳子来,点着灯要宋良阁给她剪头发。拿刀多年的宋良阁握着剪刀颤颤悠悠,战战兢兢,一小撮一小撮的慢慢动刀,剪到她快睡了,宋良阁才扫了地,推醒了她:“你瞧瞧。”
江水眠拿着镜子对灯看,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如牵了隔壁家的狗,让它给我啃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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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19年六月,南北会谈彻底闹崩,南北代表相继辞职,全中国罢工最严重的时期,宋良阁与江水眠到达了天津。
卢嵇一收到消息,从保定连夜赶回来,开车径直去了他们二人暂住在天津的院子。
传统的中式院落宽敞的很,四周是高墙和廊柱,留出了专门练武的地方,阳光映在白墙上,满屋子生光。后头还有几进的小院住。下人给卢嵇开门的时候,江水眠正挽着裤脚,趿着鞋子,给外院里几盆新送来的花浇水。
江水眠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穿着风衣,一边摘了手套一边大步往里走,双腿笔直,脚下生风,带着参加国际会谈似的气场,额前管不住的头发又垂下来。江水眠抱着瓢倚着柱子瞧他,可卢嵇压根就没看见她。
江水眠刚要感慨,好看是好看,可惜年纪轻轻就瞎了。
正恰逢宋良阁从正屋走出来。
卢嵇猛地脚步一顿,竟哈哈大笑:“宋肃卿你丫看起来就跟个拉大车似的!哎哟我的天,这个头发呀,比以前好看利索多了!我以为你之前剃了头,前头要长不出来了呢!”
七八年没见,上来开口居然是这么一句。
宋良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掩盖不住,快走两步上来,卢嵇就跟小学男生会面似的,冲上来一把抱住他,身子拧着左摇右摆的一阵傻笑:“宋良阁!我真要认不出你来了,你胖了吧!”
确实,江水眠跟宋良阁天天见面,觉不出来什么变化,可他现在剪着得体的短发,脸色不再是以前泛青的苍白,也从当年的病态消瘦养成了偏瘦,看起来神态比以前更温和,笑意也更多了。
宋良阁眼里也都是感慨,他撤开两步,仔细打量卢嵇:“你却没怎么变。”
卢嵇凑上前去,小声道:“小丫头呢?在后院里呢?跟没跟她说我今天要过来。”
宋良阁:“在呢啊,就在你后面。”
卢嵇:“啊?我刚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他说着回过头来。
只看见一个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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