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雅见最望不答,也不追问,倒是起了话题:“我想看你的诗,就说这月如何?”
最望顺着看向天上的那弯月,半晌后却道:“只我一人作诗太无趣,你也想一首?”
“那是自然。”宵雅笑着答了。
接着,是足够长也足够短的无言。宵雅一直看着窗外月,最望却一直看着宵雅。
“想到了。”最望在把宵雅望穿之前想出了一诗,“诗说月盈,俗;诗说月缺,俗。以实喻月,俗;以虚喻月,俗。见月思物,俗;见物思月,俗。比之月,万般皆俗。”
“啧啧,跟白天的风格相去甚远,却是有些像我了。”宵雅看向最望说完而未写完的诗笺,“你果然跟我一样不拘格律,偏好古体。”
这诗本就是想到你那“今只一舟一花”才作出来的,自然与你相似不是?最望没把这话说出口,写完后方道:“该你了。”
宵雅淡笑,将诗写在了诗笺上而不念出来:“你自己看吧。”
最望疑惑地拿起墨迹未干的诗笺,细细分辨那狂放的草书。
——夜色,墨泼得太多,湿透薄纸,拿起来一个窟窿。
心头不觉一动。以“窟窿”来指月,不辨盈缺,半实半虚,月物一体,竟是未戳中一个他所说的“俗”,而全诗用语通俗,毫无格律可言,却又是极俗的诗。
抬首再度对上那双下垂眼。忽觉脸颊有些烧,不禁甩了甩头,慌张开口讲话转移注意力:“着实好诗,此生能识宵兄这一奇人,可算无憾了。”这话究竟是真是假,连他自己都没想过。
“哈,彼此彼此。不过,你怎么肯定我比你大呢?”
“我生辰是丁未年六月十九。”
“我是庚戌年二月三十生的。哎呦,看不出来你大我三岁有余,刚才你叫我‘宵兄’可真是让我赚了。”宵雅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自己未及冠而最望已及冠,明显自己要小一些,但听着最望“宵兄”的称呼却是很爽,也不知眼前这家伙是真糊涂了还是故意的。
干支纪年虽是人人都会换算,但像这般开口就说的人往往是算命的吧?最望不禁猜测起这人的出身,又道:“那便是宵贤弟了。愚兄是本地人士,家中排行老大,贤弟也不妨叫我最一,不过莫要叫我最大……我可不敢自诩天下最大的人。”
“哈哈,有趣。我记得当今圣上也姓最,排行老幺,不少人私底下都管这天下最大的人叫‘最小小’呢……”宵待晨笑着道。尤其是教他琴棋书画的四师父,每次提到皇帝必定一脸鄙夷地称其为“最小小”,但论起这“最小小”做的事情来,却是赞赏有加。
最望窘了,这小子不会一直都不知道“最小小”是他老爹吧……虽说这样挺好,但难保将来知道了不会跟他闹翻,遂决定把这事早说了:“‘最小小’正是家父……”说了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本来目的,谁管以后会不会闹翻啊?!
“我在家里排行老大,我爹也排行老大,又赢你一把!”宵雅若无其事地回答,似乎完全不把这眼前这皇长子兼皇太子的身份当一回事,却也不知他是没听出这话的意思还是本就无所谓。
最望愣了半晌没回过神。再度觉得这个宵雅深不可测,心底急躁竟又升腾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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