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灿灿的探照灯下,一大群人把矿区的行政主楼围得水泄不涌,各式各样的土武器齐番上阵,农具、大锤、缅刀、钢筋……院子里的小车横七竖八翻了一地,燃起熊熊烈火。几个警察瑟缩着躲在人群之外,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仿佛生怕被人注意到。
徐知着车还没停稳,手机又响,矿区主管是个德国人,在楼上看到他过来,一声救命喊得声嘶力竭。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三辆车,一拨人擎着火把,举着乱七八糟的“武器”气势汹汹地杀过来……徐知着只看了一眼便做好决定,在通话器里吼道:“我下车,你们先撤!”
“老大!?”孟江涛吃了一惊。
“在外面接应我!”徐知着扣好头盔,戴上防割手套和护具,把枪背到背上,拿起后座上的盾牌,一脚踹开车门。
对方显然没料到这种时候还有人敢放单跑,都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摆开阵势,就等着车上下来更多人,好估摸个阵仗玩大的。
等他们一头雾水的看着三辆车齐齐掉头开走,徐知着已然狂奔到人群外围,就着前冲的速度飞爪脱手,钢爪在血色的霞光里划出一道弧线,稳稳地攀住三楼阳台的围栏……刹时间,咆哮声四起,徐知着看到身前身后有无数双手扑过来阻拦,他用尽全身力气举起盾牌砸过去,将身前的暴徒砸得踉跄后退,然后顺势砸出盾牌,双脚猛踹在盾面上借力飞跃,一下子窜上去两米高。
静力绳受力,仿佛钟摆一般带着他往墙壁方向荡去,徐知着脚下猛踩,一边飞快地收绳往上窜,大头军靴一路踩过无数的后背、头顶、钢管和刀刃……最后终于一脚踏上墙面,如履平地般迅速地“走”上三层楼,把一大群高呼叫骂的暴徒们甩在楼下。
“Sir!”守在阳台上的保安无比崇拜地看着徐知着。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视野全面了很多,正面的玻璃门已经完全被砸碎,一排保安举着盾牌阵下死力堵在了门口,然而不断有人头破血流地受伤退下,四面的窗口更是守得风雨飘摇,眼看着是顶不了多久了。
“Mr.Zorro!”德国主管惊慌失措地跑过来,后面跟了一大群人。
徐知着伸手扶在他肩上,一边安抚着,拥着他往楼上走。走进顶楼的大会议室,徐知着惊愕地发现这里居然挤满了老外,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资方与矿工们谈判的日子,公司亚洲区的一个副总与专门处理劳务问题和政府关系的几个总监全在这里,结果下午谈判崩裂,双方不欢而散。
在德国,劳资谈判一次谈不拢再正常也不过,谁都没感觉到会什么风险。一群高层主管愁眉苦脸地围在大会议桌前讨论得正欢,眨眼风云突变。矿工们发现谈不拢,他妈的就不谈了,准备从枪杆子里出政权,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做法儿!
规矩古板的德国佬哪里见过这种阵式,当场吓尿了好几个,后来发现居然连报警都没用,破破烂烂一辆警车虚弱地连院门都不敢进,更加悲伤绝望得如同世界末日。一个个拜上帝的拜上帝,写遗嘱的写遗嘱,仿佛马上就要死在这蛮荒的中南半岛上。
就在这无比悲伤的时刻,徐知着如天神般降临,把德国大叔们都激动坏了,一团团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哭诉,玻璃珠子似的灰眼睛里泛着货真价实的泪光。
这情况还能再坏点儿吗?徐知着面沉如水。
当然可以!
徐知着刚刚接入矿上的通话频道,便听到楼下守门的保安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狂呼惨叫:顶不住了!
人数对比悬殊,专业敌不过犯浑,顶不住是正常的。
徐知着拉开落地长窗,提着枪走到阳台上,从这个角度,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正面战场。
“准备驱散。”徐知着喝道。
所有人莫名其妙,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如何“驱散”。徐知着持枪在手,站立姿,子弹上膛打出了第一枪,不远处有人惨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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