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将帅主篷时,林晚风停下来,在他将对方放下时,抱着他脖颈对他说了一句:子曰无衣,与子同袍。
从今往后,生死与共,再不相离。
表哥就这么,把同生共死的誓承诺给他了。
他望着对方惊人明亮又清澈的眼,竟觉得对方抢先把自己想说的给说了,叫他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上回怎么来着,表哥问他,往后便这般如此两个人地过下去可好,这相知相守的誓言,他末答了一句好现今更是倒回去,竟是无话可说。
唉
不知是谁叹了一句,当事的两人回过神。白羡这才发现,方才跟自己出去的部下,乃至许多看守营门的兵士,都下意识地跟着他俩跑到了这里,一个个呆呆的,不是眼眶是红的就是脸颊是红的,若不就是两者皆有,他这一回神,所有人都与他面面相觑,接着也被他反激着回过神。
咳,将军与故人重逢,我看事情就明日再议吧。
是啊是啊。
哎呀门口!我的门口!
纷纷找借口作鸟兽散,瞬间跑了个干净,除了文官,明明个个该是直肠子的军汉子,这一刻居然全都如此乖觉只有他的传令兵走在最后,拍了拍他悄悄说了句:将军,无衣很长。
白羡一愣,反应过来方才惋惜叹气的当是这家伙,这是在说他笨嘴拙舌吗?然而所有人已经散尽了,连给他守帐门的两个都抱着枪走老远才站定,背对着站得挺直。
他期期艾艾转回头,看到表哥,脑中不知怎么明白了那句无衣很长的意思,便红了脸,凑过去执起对方手,期期艾艾道:与子偕行。
一个是诗头,一个是诗尾,如此作结,答得不算坏吧?
噗!林晚风被他弄笑,矮他许多,却伸手要摸他顶。
白羡温顺地弓下颈背,低下头,任对方手指抚了他鬓边,抚了他右额伤疤,又挪去摸他脸庞,拇指摩挲着他的胡渣,目光里这般专注又柔情脉脉,方才当着这么多人面,他都被看得差点一把将人拉入怀
方才这么想,林晚风正已将他抱紧。他就等这一刻一般,反射似也地牢牢将手环了过去。
深深抱紧,深深抱紧。无需多言。
嗯
表哥被他压得闷哼一声,他连忙带着一翻,将对方翻到上头。
林晚风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喘过气,不禁握拳砰砰砸他胸前护心镜:你!你要这样不会脱了这身天杀的铁衣吗?压死我吗?这辈子简直跟这戎装过不去了!
白羡忙用手垫着让对方砸,免得真砸伤了手,一边结结巴巴道着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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