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叫一声从床上直直的坐了起来,钟珩喘了一阵子的气,然后才想起抬手擦去额头的冷汗。
他刚才,又梦到路大哥了,虽然……他已经在两年前的那场战争中随着曹雪阳将军一起永远的埋在黄沙之中了。
那个时候,他没能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时隔两年,钟珩总还是会在夜半时分惆怅万分,反复地猜测他要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是否是什么对这个世界不舍的念想。
他动了动身子,从梦中平静之后,他才感觉到了刚才一直被他忽略的疼痛,那来自全身内外的骨折一般的痛楚,让他又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听到了一些动静的老妇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装了一些粗面包之类的食物,有些蹒跚着走到钟珩的床边,关切的问道:“#¥%&?”
她的话语钟珩一句都没懂,但是这不妨碍他从这老妇人的脸上读懂某些关心,所以即便不知道那老妇人的话语,他还是摇摇头:“我没事,老人家您不用担心。”
老妇人大约也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再多问,只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了他的床边,示意他吃一些东西补充体力,毕竟他现在身体带了点伤。
钟珩苍白着一张脸,对着老人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老人帮他理了理被子,然后转身就走出了房间,还把房门带上。
钟珩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依靠在柔软的靠枕上,拿过一旁餐盘的食物就咬了一口下去。
入口的食物一如前两天一样的粗糙简陋卖相不佳,这让用餐一向讲究色香味俱全的钟珩含在嘴里实在是有点食不下咽,这和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相差的太远了。
七秀坊从来不缺金银,坊里的弟子们也都是锦衣玉食惯了,他们的吃穿皆是上乘,就算是钟珩后来再江湖上独自闯荡的那将近两年的时间,他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即使再娇气再金贵现在也绝不是任性的时候,因为这是一个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世界。
没错,当初惊闻路子谦死讯的钟珩悲愤难当,收拾了一包的行李离开了他从小到大生活着的七秀坊独自出门去游荡。
一路上,他原本的悲伤惆怅的情绪逐渐的被沿路上看到的一切给冲淡了,这时候的大唐似乎显出了一种气数将尽的势头,百姓颠沛流离恶霸猖狂,边疆战乱烽火连天,这让钟珩的心灵受到了极大地冲击。
于是许久之后的某一天,他被一群在枫华谷偶遇的十几个狼牙军围追堵截逼到了悬崖边,在飞快的手刃了几个不怀好意靠近他的恶贼后,他拖着一身的伤转身就跳下了万丈悬崖,带着那只飞冲下来试图把他拉起来却被重力扯得一同下降的墨白。
再然后,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深处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除了他随身携带着的装有几套供换洗的衣物还有两把备用的双剑并着几锭银子,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他曾经依靠在窗口忍着浑身的疼痛去打量窗外的世界,窗外不知名的小鸟成群结队的欢快嬉闹,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小孩的欢笑声,妇人的交谈声,商人的争辩声,通过那些透明的玻璃窗,他可以看到装修的干净漂亮的店铺里摆满了许多他不知道的新奇商品,空气里还散发着街对面那家甜品店传出来的香甜的味道。
一切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安详宁静,钟珩这么想着,自从安禄山叛乱之后,大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平和的日子了。
这里不是大唐,没有七秀坊,没有万花谷,没有天策府,没有十大门派甚至没有安禄山没有战乱。
这里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据收留他的那位老妇人夫妻说,他是在那天突然间从天上掉到他家的屋子里的,当时还把他们的屋顶给砸了个大洞,把正在吃下午茶的老两口给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敢上前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美丽少年躺在废墟之中,少年的手中拿着两柄又长又锋利的看起来杀伤力很大的兵器,身边还躺了一只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怪鸟。从没见过杀戮鲜血的两个老人犹豫了很久。最终,善良的夫妻俩还是决定把人留了下来,悉心的照料着,对外只说是自己在远方的亲戚过来投奔自己。
这就是钟珩来到这个世界的始末,不可思议却又是真实的存在着。
经过近一个月的修养,钟珩身体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当初受的是内伤又跳了那么高的悬崖,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虽然表面已经看不出异端了,内里也还是需要再调理的,不过这已经不妨碍他下床活动了。
这一个月来,他跟着那对老夫妻磕磕绊绊的学了不少这个世界的话语。他本就聪慧,因此学的也不算太难,如今已经可以大致的能听懂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了。收留他的这对老夫妻姓格拉斯,虽然这姓很奇怪,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中原人的姓氏,但是钟珩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善意,于是他就在夫妻二人的坚持下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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