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事师姐交给他一封他父亲的亲笔书信,并派人将他送到严怀朗处。
信中交代,在监察司点招开始之前,他都必须听从严怀朗管束。
从那时起,他便在严怀朗的威压之下,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一年来,严怀朗无论是在京中,还是出外办差,一定会将他随手拎在身边。明明只比他年长四、五岁,却严苛得像个长辈似的,素日里只问他的课业与功夫,绝无半句闲谈。
月佼看他一脸震惊,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就我去林中替你采药的那晚遇见他的,那时他中了瘴气毒,险些就没命了。”
纪向真点了点头,闷闷道:“是你救了他吧?难怪他这么照顾你。”
“他虽对你凶巴巴,其实也很照顾的呀,”月佼笑道,“你看他今日虽罚你抄书,可方才见你都记住了,便没追究你那字写得跟狗爬似的;而且他虽没说,可分明就是在等着你一道去用饭,也没说自己先偷偷去吃了呀。”
虽说都是小事,可她看得出来,严怀朗分明就是个心里很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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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明日一大早还要接着赶路,晚饭过后,三人各自回房。
亥时,严怀朗正要吹灯上榻,就听到外头有极轻细的动静,似是有人正悄悄靠近他的窗下。
于是他不动神色地敛了呼吸,慢慢行到门后。
听得外头那人轻微的脚步声果然停在窗前的位置,严怀朗利落地拉开房门,闪身而出。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窗下的月佼拍拍心口,扭头看向门前光影中的严怀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还恶人先告状,到底谁才是鬼鬼祟祟的那一个?
严怀朗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匕首藏进袖中,远远朝她投去没好气的一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扒我窗户做什么?”
他挺秀高颀的长身立在门口光影之中,只在中衣外头随意披了柔缎罩袍,外袍未系。
月佼定下心神后,头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的腰。
这腰……真细。
月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咂嘴,她怀疑可能晚饭没有吃饱。
“哦,那个,你进去,把窗打开,”月佼暗暗吞了吞口水,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在原地跺了两步取暖,咕囔道,“冷死了冷死了。”
见严怀朗微微蹙眉,她赶忙又道:“你快进去呀,记得关门。”
被闹得莫名其妙的严怀朗依言退回房中,将门关了,又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
他无奈地看着窗下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月佼笑容可掬地冲他眨眨眼,回头四下打量一番,又略踮了脚朝房中看了看,“先把灯吹了再站过来……不做坏事的,你信我呀!快去快去。”
严怀朗一边转身去吹灯,一边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对这家伙太和蔼了,导致她真的半点都不怕他。
将灯吹灭后,一室黑暗。
严怀朗回到窗前,就着模糊而微弱的月光,看着窗下那张雀跃的小脸:“可以了吧?”
月佼满意地点点头,笑容神秘地自披风下伸出双手,“看,什么都没有。”
姑娘家秀气的小手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皙白,纤细的十指微张,将空空如也的掌心与手背翻来翻去亮给他看。
晶晶亮的眸中闪着狡黠灵动的光,如碎碎的星子投映在如镜般的湖面上。
严怀朗轻敛长睫,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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