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殷堡主森冷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对着戴面具的阿七顿了顿,没做太久停留便转开。
三皇子想,就算阿七没戴面具,殷弘也认不出他。
当年这人在火场中重伤,被救出来后几番濒死,太医用了无数珍贵药材才将他救回。他疯疯癫癫了半年,最后意识彻底苏醒,却失去记忆,也成了唯一戒掉对阿七依赖性的存在。
此刻听到手下说没有任何发现,殷弘便示意继续下个房间,转身大步离开,黑色披风扬起冷酷的弧度。
阿七站在自己身边,安静沉默得仿佛从未见过故人。
这个毫无停留的擦肩而过,让三皇子有种恍惚的感觉。
他好像看到那一年风雪满天,朝他走过来的两人,衣袍猎猎作响,距离疏离又亲密。
那些和谐到令人嫉妒的记忆,在这一刻彻底割裂为无数碎片。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三皇子取下阿七的面具。
“他不记得你了。”他说,“这次回去,父皇不会再放你出宫,他也不可能有机会踏足京城。”
阿七抬眼看向他。
这双乌黑湿润的眼眸,像是不谙世事的林间幼鹿,有种清澈而残忍的天真。
三皇子心中激荡,他为两人的错过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像是窃取了宝石的盗贼,突然得知主人放弃寻找。
都过去了。
殷弘不知道,阿七不会说。
从此山高水长,霞光燃烧成灰烬,雨季再也无法抵达,那一点破碎的温柔,被永远封存在化石里。
三皇子低下头,近到呼吸交错的距离,热烈地亲吻着阿七微启的唇,纤巧的下巴,光泽莹润的脸颊——
每次肌肤碰触,都让他感到浑身发疼,脑海里无数长满利刺的荆棘在搅动翻涌着,惩罚他的放纵。
很快他终于无法忍耐,推开阿七,抱着头蜷缩在床边,痛苦地喊叫起来。
这是他为了不受阿七诱惑失去自我,找巫医为自己种下的蛊虫在作祟。
阿七垂下眼睫看他一会儿,伸出葱白手指拿回面具,慢慢给自己戴了回去。
外面天朗气清,微风和煦,是个适合晒太阳的日子。
没过几日,印鉴被找到了,又是一桩乌龙案。
三皇子一行人离开这天,天色阴沉沉的,下起了细密的小雨。
殷弘站在空旷大院的杏树下,被打湿的杏花落在他宽阔的肩膀。
他伸出铁爪接了一片花瓣,低头仔细看这柔软细白的花朵。
跟在他身后的属下听着门外马蹄声,渐渐放下了心——这两日堡主不知在想什么,夜夜潜入那戴面具的怪人院内,也不进屋,也不喊人出来,一站便是一整晚。看三皇子对那人的宝贝程度,他实在担心堡主会为了抢人闹起来。
现在人走了,应该不会再出乱子了吧。
“朱湛,你怕过什么吗?”殷堡主突然开口。
朱湛愣了愣,道:“当然……”
殷弘却不是为了和他搭话,自顾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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