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鹤云心生疑惑,皱着眉直勾勾地看着雏田,“你为什么来照顾我?谁让你来的?”
雏田想起纲手对她说的话。
——“你要做的不仅仅是照顾她,而是注意她的行动,和什么人来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姑娘老实,说不来谎,急得快要哭出来:“我……就是……”
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鹤云更加怀疑。
好在卡卡西端着个锅子及时走了进来:“我请她来的。”
雏田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冲卡卡西轻轻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出去:“我先去下洗手间。”
鹤云半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冷哼道:“为什么请她来照顾我?你一个人不也可以吗?”
此时的鹤云就像一只抵御外敌入侵的刺猬,狠狠地竖起了全身坚硬的刺。
面对少女防备的目光,卡卡西在面罩下暗暗叹了口气,然后从容地说:“因为从明天开始我都有任务要执行,没办法全天照看你了。”
敏锐地捕捉到“全天”一词,鹤云原本想说的“如果我不需要呢”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果然如此,根本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照顾与监视。
明明是相反的意思,可做出来的事情是一样的。
归根究底,他不信她。
想通了这些,鹤云也不懒得再纠结这事,平复了一下失态的情绪,弯了弯眼睛朝雏田抱歉地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雏田,大概因为伤口痛的关系,脾气有些暴躁。”
尽管已经尽量用了轻快的语气,可湿漉漉的眼睛里清晰可见失望的神色。
卡卡西心下明了女孩所想,但也没想着要去辩解什么,盛了一碗煮好的粥递给她。
鹤云看了一眼,嫌弃地扭过头:“我可是伤员诶,你就给我吃这个?小时候大人没教你对待病人要给他春天般的温暖,给他吃点好的补身体么?”
卡卡西哭笑不得,像是给一只炸毛的小猫咪顺毛般揉了揉少女的头:“我只知道医生告诉我要给你吃清淡的才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哟。”
鹤云还是不想喝白花花的淡粥,刚准备找个“今晚不饿”之类的借口搪塞过去,转念灵光一闪,一副网开一面的样子扬起下巴:“你喂我就喝。”又努努嘴伸出食指比划,“就喝一碗。”
卡卡西:“……别任性了。”
“那不喝了,饿死拉倒。”
卡卡西不为所动。
鹤云嘟起嘴,自言自语般地说:“啊,死了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吧,真好,他们可不会让受伤的女儿挨饿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过的这种日子,一定得伤心死了……”
“脸转过来!”
鹤云扬起得瑟的笑容,转过头张大了嘴巴:“啊——”
银发男人舀起一勺米粥,放到面前吹了吹——也不知道从口中吹出来的气能不能穿透面罩,然后送入少女嘴中。
立刻遭到了鹤云的抱怨:“一点味道都没有啊卡卡西!你就不能放点盐吗!”
卡卡西瞪着无神的死鱼眼看着她:“要吃清淡的啊少女,吃清淡的。”
“这也太淡了!还不如病号饭呢!”
“你要快点好起来哦,来,张嘴。”
“我明天要吃有味道的啦!”
“好好,最后一口。”
在木叶第一技师半哄半骗下,鹤云喝完了整整一锅粥,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错觉。
说了只喝一碗的喂!
鹤云咬牙切齿恨恨地说:“卡卡西,你太狡猾了。”
卡卡西笑得万分无辜纯良:“是为了你好。”
又逗留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医院查房的时间。卡卡西起身告辞,又不知跟医忍交代了些什么,门外等候多时的雏田得以留了下来。
白眸少女静静地坐在病床边,鹤云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大概是雏田天生柔弱的样子会让人产生强烈的保护欲,在她打了第十二个哈欠的时候,鹤云心生不忍地掀开被子一角,别扭地说:“困就来睡啦,反正我一个人睡不了那么大的床。”别扭得都语无伦次了。
雏田在她的坚持下,受宠若惊地钻进了被窝。
朋友的等级大概可分为——认识打招呼,有共同话题,常一起出游,同睡一张床,形影不相离,能两肋插刀。
从陌生人跳过了前几级直接晋升到同睡一张床的闺蜜等级,两个人都感觉十分微妙。
鹤云端量着雏田熟睡的侧颜。
想要朋友。
这样的*在心底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鹤云小心翼翼地替雏田掖好被子。
虽然现在交朋友会很不方便,可是有朋友的话,就不会整天患得患失地都想着卡卡西了吧。
她不想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过分依赖他了。
之后几天,卡卡西都在傍晚的时候来给鹤云送饭。
当他第三天端着一锅粥来的时候,鹤云苦着脸说:“我想吃肉。”
“嘛,等你伤好了就带你吃烤肉。”卡卡西好声哄道,顺便削了个红彤彤的苹果递到少女嘴边,“再忍忍啦。”
鹤云的脸更苦了,撅着嘴咬了下去。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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