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头没有什麽骚动,秋灿心忖严泓之没追上,心里正松了口气就滑了一跤,人摔在草地滚了几圈,裹了泥泞後摔入冰冷水池中。
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隙,秋灿不可能踩滑,那瞬间只觉得腰腿好像被点了穴,两脚突然使不上力,下一刻他就落水了。
秋灿虽然自幼练武,比常人还受得住北方酷寒,但池水超乎他所想的冰冷,手脚在水里划动,觉得池畔近在眼前却怎麽样也到不了,很快的四肢麻痹,这不是他头一回碰到生死关头,但意识跟身躯都漂浮着,宁静的世界里只听到水流声,呛进的水令人难受到无法再思考,仅有的一点意识不禁联想到严桦身上。
弟弟落水时,水也是这般冰冷的麽?那时的池水刚融吧?
一定很冷。
要是那晚他也潜进城里找严桦,严桦就不会落水,说不定严桦不是病死,是被害死的。
***
眼尾一道湿凉的痕迹,这样的冷天,水珠一风乾就让人觉得冷凉,有人拿布压了压秋灿的眼尾,秋灿才察觉自己还没死,而且身上很暖和。
「桦!」秋灿猛地坐起,转头即见严泓之坐在床边,还面无表情盯着他,手里拿着方才帮他擦泪的手帕。
「发恶梦了?」严泓之没什麽表情起伏,但问话声却意外的温和,就像在跟亲近的人说话那般。
秋灿愣住,呆看着对方好一会儿,发现喉咙涩涩痒痒的,瞅着人轻咳。严泓之听他咳嗽就转身在床头架里的矮柜拿了药汤,递了过来并告诉他:「已经不烫口,这温度刚好,喝了吧。你落水,恐怕是感染了风寒,一会儿再把不舒服的症状告诉我,我写下让人去抓药。」
秋灿顺势捧着药碗,盯着汤里自己扭曲的模样,他微抽了口气又觑向严泓之,严泓之挑眉问他:「怎麽不喝?」
「你……」
「原来是想让我喂,长这麽大还爱撒娇呀。严桦,有外人在场时可不能耍孩子脾气了。」严泓之淡笑,接回那碗药亲自舀了一汤匙要喂秋灿。
听见严泓之叫自己严桦,秋灿只有一种感觉──这是梦。
对的,是梦里才可能如此,严城主又不是白痴,怎可能认错人,掌管这地方实权的城主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失心疯。
秋灿不开口喝药,捏着被缘给自己盖上,躺下想道:「反正是梦,我再睡一会儿,睡醒就没事了。」
严泓之见状失笑,把那匙药送进自己嘴里喝掉,又搅了搅药汤说:「怕苦不肯喝是不。」
秋灿越来越紧张,难道这不是梦,严泓之想拿他怎样?戏弄他?拿他当消遣?还是有什麽阴谋不成?
「要不,我让人拿水糖来。你喝完药就吃。」
听见水糖秋灿就忍不住动摇,他痛恨自己的口腹之欲,尤其对甜的东西更缺乏抵抗力,这点严桦和他一样,从小就爱吃糖,两个人还常为此争吵。
但秋灿毕竟已经不是孩子,他睁开眼坐起来,开门见山的问:「严城主,你究竟想如何?」
「严桦,谁教你这麽跟我说话的。」严泓之板起脸纠正道:「你得喊我哥哥。」
秋灿冷笑,转头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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