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摸索可疑物品的行为加深了她叙述的艰难性。
魏寻对她仍然是亲切的,递给她一杯温水,一饮而尽,阮玉终于撸直了几分舌头,“那些……那些流出去的证据大多都是我录的……”
话里的意思魏寻是听懂了的,但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父母和爷爷都死在泥石流里,只有我和哥哥因为去朋友家玩才逃过一劫……”
“你不是,有母亲吗?”
阮玉使劲摇头,“没有……没有!都死了!全都死了!”
魏寻觉得心里堵得慌,自责是徒劳,安慰是多余,像父亲临死前的梦一样,脑海里全是一具具从污泞里被挖出来的尸体,不成人形,泥浆珠子一样往下坠。
阮玉到这儿来不是后悔自己先前的报复行为,而是在发现兄长的目的远超商议结果甚至很可能会波及魏寻生命后想叫停却又无能为力所带来的反应。毫无疑问,她恨魏家,恨不得魏阑山死无葬身之地,可魏寻从来就对她那样好,这让她矛盾得如被油烹一样的煎熬。内心激烈的冲突在中午开机收到白叔短信后有了结果,白叔说:“小玉,六少为你定的课本到了。”短短几个字,却如同凌迟般一刀刀割在她身上。
她偷跑出来报信,哥哥一定已经知道,她想不到结果,可她打心底里确信魏寻和她一样无辜,她不希望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牺牲品。
但是,“另一个人是谁?”对于这个问话,她缄口不言。
魏寻不打算逼迫她。
大哥加派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这边原本有四名近卫,此住宅区的安保系统也还说得过去,综合而言,留在木鸣山是最好的选择。这么想着,魏寻放松下来,思绪可以发散得更远,“除夕那天,你为什么要去祠堂,按理说……”调整措辞没有意义,因而他说得直白,“你该恨我父亲的。”
当然恨,恨之入骨。“我跪的是魏离。”
魏寻再次惊讶,“为什么?”
阮玉的视线没有焦点,说话时调子很轻,仿佛哈一口白气就能吹散,“那年秋天,我爷爷去县城送修复好的画卷,路上被人撞了,司机逃逸,人围满了却没一个扶他。是出来买礼物的魏离把他送到了医院。”
魏寻怔住,竟然还有这层过往。
“可在爷爷问他名字时,他笑嘻嘻说自己叫魏寻。”
眼前蒙了水雾,喉里仿佛梗了千万颗刺。
“爷爷请他吃龙爪果,但除夕那天,你分明是第一次吃。”
他总是这样,做了好事通通留魏寻的名字,有一回在表扬栏里魏寻得知自己拾金不昧时还满头雾水,对方也是一副吊儿郎当朝天望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或许这回,也是他积攒的福气在拯救魏寻。为了掩盖失态,他起身去卧房拿魏离送的生日礼物,笑着递给阮玉看,“那年他送的是玉置浩二签名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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