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挽着手,姐妹一样往前厅去。到地方,曾交往过的男朋友们坐了一圈儿,许荣石化当场。
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很高兴地走到许荣跟前,跟石雕来了个吻面礼,又分外亲热地抱着姑娘腰肢转了两圈。许荣尖叫着推他,扛不住对方太过热情。旁边有位男士阴阳怪气地嘲讽,“怎么呀?个把月不见就生疏啦?”
从人怀里出来,许荣难得烧红了脸,悄悄抬眼看展母。展母虽很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她劝说自己,朋友相见而已,不必过于在意。
其余几位男士没说几句话,也不和许荣招呼,有人似乎十分不屑,有人又像是等着看笑话,神态各异。展母打量着,直觉这些人怎么也不是来看准儿媳那么简单。她瞥一眼许荣,没说什么,只让白牧河去通知魏展过来。老管家刚走,一位风格潇洒不羁的男士同她说话,一头凌乱卷发拖在肩上,满脸油腻腻,展母打心眼儿里反感。
对方却很来劲,姐姐都叫上了,自称许荣同学,说是带了迟到的元宵礼物。
许荣眼皮子直跳,深吸几口气,腰杆挺直,又是自信高贵如天鹅般。见昔日同学拿出罩了白布的方形木框,笑着上前,“天哪,大家认识那么久怎么还这样客气呀!”伸手要去接,“太谢谢了,回头我……”
“许荣姐,那是什么呀?”话没说完,就听见宛笙很好奇地出声询问。魏展没到,听说正陪市长聊天。宛笙同展母说:“许荣姐人缘真好,这么多贴心朋友。”
“怕不止那么简单。”展母已经有了怒气,一双眼睛凌厉极了,“许荣,我看你这朋友是位画家,画的什么也让大家开开眼。”
许荣还在坚持着,笑却已经有些撑不开,“伯母您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害羞呢。”胳膊碰碰害羞的朋友,对方连忙帮腔,“是呀阿姨,我这画着玩儿的,实在拿不出手。”说着抓抓脑袋,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展母冷笑,“送都送了,还说什么拿不出手。”说着便去掀布帘,许荣抱着画急忙要偏身,但到底给展母看见个大概。
白花花的两条肉交缠在一起,都是艺术。展母拂袖而去,“天知道贴心还是贴肉。”宛笙随着展母离开,身后传来成片的哄笑,“伯母,还有情意更深的礼物呢!”
说这话的人被许荣抽了一个大耳刮子,她瞪着眼,气极怒极,扫一圈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好聚好散,你们现在这样不觉得无耻吗!”
哄堂大笑,也不多理论,拿了外套便要离开。走前那位外国友人提醒许荣,“别嫁给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许荣怔怔的,其实用不着提醒,这么个场面显然别人特意安排。
她此时全没了往常的沉着,急匆匆去找魏展,推门而入,屋里的人转头看他,魏展脸上明显的不悦。他起身,浅笑着向客人赔礼,“抱歉,失陪片刻。”
许荣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但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到了隔壁房间,她出声指控,“你阴我!”
魏展并不否认,甚至贴心地帮她倒了茶水,刚递过去,汝瓷茶具被许荣一把拂开碎裂在地上。他不以为意,仍然挂着笑,“是你把柄太多。”
“可那……”那都是过去,那些感情如今在她心里并不值得一提,如果他需要,她现在就能起誓婚姻里一定忠贞。可这样苍白的保证在魏家人眼里并不管用,他们思想中的腐朽与开明搅和在一起,她感到自己始终无法摸清那条分界线。这家人对待万物的态度也古怪封闭得如同被裹缠的小脚,最好的证明是,他们能把上一代的不愉快绵延几十年牵扯到魏寻身上。
想到魏寻,她猛地抬头,面前人眼里的那抹浅笑让她感到恐惧,因鞋底踩了茶水而滑倒,右手杵在地上被碎片割了条口子。
魏展屈膝蹲下来,拉过许荣染了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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