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破绽,还是真心舍得让少将军开房纳人呢?”
盛涤玄又是苦心布局,又是亲身来此,用意可谓是司马昭之心了。柏溪心知肚明,面色仍是如常:“一名农妇独身一人带大女儿,其中艰辛难以为外人道。可方才我赠银两与她时见她双手光滑无茧,就已有所猜疑,但不确定她们究竟是二殿下你的人还是四殿下所派。”
“哎呀,看来坊间的传闻当真是一个字都信不得。”盛涤玄甚为不忿地长叹道:“谁说少将军与少夫人貌合神离了?明明是心有灵犀,默契无间嘛。”
柏溪望着盛涤玄,哂笑道:“怎么?今日这一出是殿下闲来无事试探我们夫妻的?”
盛涤玄不拘身份,诚意十足地朝二人做了个揖:“是我失礼了。”
“殿下无事的话,恕臣先行告退了。”祁重不愿再虚与委蛇下去。
“当日匆匆一见,我总想着何时能再与少将军把酒长谈。今日既然见了,又何必急着离开呢?”
盛涤玄虽不再阻拦,双儿却凭空出现般拦住了二人的去路。而此话一出,祁重心头一顿——即便此刻走了,柏溪也会问起缘由。
柏溪原就觉着祁重的反应过激了。因着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此地又不宜久留,便是想着回去再问个究竟。
可盛涤玄明显不这么想。他走到了祁重与柏溪跟前,问道:“少夫人可还记得当日是谁发现考卷的蹊跷之处的?”
“是二殿下。”柏溪回答到。
“少夫人可知我是如何得知考卷有蹊跷的?”盛涤玄又是问到。
“殿下的恩情祁重定当报还。”祁重出言打断道:“只是此时多有不便。改日,定当进宫面见殿下,以告今日不敬之罪。”
柏溪原想着盛涤玄今日来,无非是猜到自己大势已去,想要借着考卷之事买自己一个人情,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正要开口,被祁重抢先了一步。柏溪听得出,他的话既是请求也是警告。
“如今,我不过是个随时会被父皇制裁之人,敬与不敬没什么要紧。但柏长兴隐瞒考卷的真相乃是欺君的死罪,不是少将军三言两语就遮掩的过去的。”
如果双儿成功缠上了祁重,便会成为盛涤玄探听消息的耳目。可一开始他就没有对此报太大的希望。他来此就是要让柏溪了解柏长兴的背叛,了解祁重的顾虑。柏敬胆敢出卖他,他就要拉着柏府的人一起陪葬。
柏溪难以置信地看向祁重,祁重无言以对。
盛涤玄很是满意地大笑道:“其实少夫人应该能谅解,柏长兴是柏府的嫡长子,难不成要为了救你害柏敬丧命、毁掉自身前程吗?说起来,是柏敬自己愚蠢,跑去跟父皇告密,反倒害了自己。不过我听说少夫人在柏府时受了不少的委屈,此番正是报仇解恨的好时候,不是吗?”
在盛涤玄的刺激下,柏溪心头突然一阵绞痛,她痛苦地紧紧捂住胸口,终是吐出一大口血来,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祁重抱住柏溪,连连喊着“溪儿”。她双目含泪地望着祁重,眼神却是涣散无法聚焦,很快便失去了意识。祁重抱起柏溪,见双儿仍挡在前头,狠狠地命令道:“滚开!”
盛涤玄当初之所以改变主意救下柏溪,就是想着要将她收为己用,不料未及行事就被皇帝摆了一道。他千方百计掩人耳目来见柏溪,就是要为自己求一个转圜的余地。目的才达成了一半,他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柏溪死去,示意双儿让开路。看着祁重驾车疾行而去,盛涤玄露出了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祁玉本是来找柏溪说话,见她没有回来准备回房,却见她人事不知地被祁重抱了进来,忙是上前,竟见柏溪嘴角留有干涸的血迹,大惊道:“大哥,大嫂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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