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儿穿过舞池来到吧台前,瞥了眼为难中的桃子,再看看一脸得意的李强,压着怒火强挤出一丝笑脸来,“嘿嘿,强哥,今儿哥们儿陪你一醉方休啊……”
马三儿说着拿过桃子面前的一瓶啤酒,想借口替桃子把酒挡下来,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哗啦啦……”的一声。
放在吧台上的一打啤酒被李强扒拉到地上,碎了一地,顿时,舞池里的小青年们都看了过来,酒吧的音乐也停了,似乎都等着看热闹似的。
李强叼着一根芙蓉王,嘲讽的白了马三儿一眼,“我让你喝了么?想他妈喝酒,自己花钱买去,这酒……我就算饮牲口了,也不给你喝,你算哪根儿葱啊。”
轰,哦,嘘……酒吧里顿时爆笑起来,来玩的小年轻打起流氓哨助兴。
房顶的霓虹灯闪烁下,马三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李强翘着二郎腿,轻哼了一声,“平时懒得搭理你,还真以为给你面子了?瞅瞅你那个怂德行……今儿,我把话放这儿,也别说乡里乡亲的我李强太欺负人,要么你脱光膀子滚出去,要么就让桃子陪我喝酒,你自己选一样儿。”
马三儿死死的握着拳头,地上摔碎的啤酒溅了一裤腿儿,似乎玻璃渣子都在嘲笑自己,真要撕破脸皮,第一个废了李强。
“强哥,这酒我喝……”桃子终于开口了。
从小没受过爹妈的疼爱,却得了个肝病,看见荤腥就恶心,花钱买药就是很大一笔支出,如果不上班马上就得断药。桃子一个月吃药就得一千多块,还不敢吃好的,按照每天晚上陪一波客人来算,桃子需要工作半个月。而桃子在酒吧里又比较挑拣,生意本就惨淡。
半晌,吧台里的酒保又拿上来一提啤酒,桃子刚要伸手拿酒,马三儿一把就给抓住了,气氛一下子僵持起来。。
李强的眉头皱了起来,活动着粗胳膊时刻准备动手。
“呵呵,听说城里的娘们儿流行跳脱衣舞,咱乡下的爷们儿也脱一个怕什么的。”马三儿说着,拉开棉袄,接着是毛衣、保暖……
在周围的欢呼和口哨中,马三儿脱光了上半身,斜了眼李强,“强哥,这回我们能走了吧?”
“能能能……哈哈哈!”李强大笑起来,还扬手跟舞池里的青年男女起哄。
“哦哦……”
“擦,估计这小子得冻成冰棍……”
“活该,谁让他惹李强呢?”
众目睽睽之下,马三儿单手拉着桃子径直走出酒吧。酒吧外,没有了喧嚣,刺骨的寒风夹着雪花刮在身上,跟小刀子割肉似的冷。
桃子抿着粉唇,想脱羽绒服给马三儿先挡挡风寒,可还没张嘴,马三儿大步流星的把自己拉上了摩托车。
“桃子,别脱!我马老三还输的起!”
一阵摩托轰鸣后,马三儿驮着桃子离开了红粉酒吧。
刚到家门口,桃子跳下车,连忙去开出租房大门,进屋就去给马三儿倒热水,数九隆冬,光着膀子真怕冻坏了。
马三儿路上可能冻僵了,到了家才觉出冷来,捧着热水捂在被窝里,“桃子,给我找件棉衣服,擦,明天早上穿啥啊。”
桃子站在地上,愣了一下,马三儿总计就那么两件棉衣服,洗了一件,扔到酒吧一件,正为难着,一拍脑门儿想起一件事来,“家里老木箱子里倒是有件棉马夹……”
“噗……咳咳!”马三儿喷出一口热水来,“拉倒吧,那还是我爷爷穿过的呢,老爷子骨头都化成灰了,再说了,穿死人衣服怪慎得慌的。”
桃子白了马三儿一眼,从立柜上把木箱子拖拉下来,嘴里嘟囔着,“家里没棉衣服,你还想光着膀子一辈子不出门是怎么着?”
木箱子上落满了灰尘,有年月没动了,死人东西虽然不吉利,何况以前又是阴阳先生,但老爷子临死非说要给儿孙留个念想,当孙子的也没好意思扔,搬家啥的一直带着。
皮质绵马夹,据说是上好的狐狸皮,虽然有年头了,但皮质仍然放亮,有一股子古怪的味道。
桃子掏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随手扔给火炕上的马三儿,“先试试。”
马三儿极不情愿的接过马夹,闻了闻,拧着鼻子穿在了身上。乡下上了年月儿的东西,又是狐狸皮,那股古怪的味道,伴随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扑面而来。
“三儿?三儿……”桃子给马三儿扔过去衣服,把箱子重新放到立柜上,回头才发现,马三儿表情僵硬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股异样的感觉充斥着马三儿的脑袋,那种感觉无法形容,说的切肤一点,按照农村话来讲就跟被脏东西附了身似的,但又不是,周围很安静,呆看着眼前的桃子,一种莫名的感觉充斥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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