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晏扫了一眼停车场内,目光在除了他们以外唯一的一个人——自己的随行助理——身上停留了两秒,问:“你紧张什么?”
“我们刚才差点撞上旁边那辆,你没看见?我说你还能再淡定点吗?你要是在我车上出事,十分钟后新闻头条就是‘纳维军区高级军官谋杀列席议员’,我特么能不紧张吗?”
那年轻的随行助理见车停稳了,过来给钟晏开门,向费恩点点头,公式化地道:“西斯特副官,感谢您亲自跑一趟,也请代为转达对亚特总指挥官的感谢,感谢他昨晚巧遇议员时的热心救助。”
费恩噗嗤一声笑了,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奇怪,你们议院的人每次说这一套的时候自己不觉得累吗?”他和这位年轻的随行助理的目光对上了两秒,随后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费恩转向钟晏问:“我说钟晏,这个是你们哪个工作人员的儿子吗?成年了没有啊?”
那年轻人脸上公式化的微笑挂不住了,不等钟晏说话,他就带着些恼意开口道:“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成年四年了,西斯特副官。”
他好像还要说点什么,钟晏淡淡道:“因特伦。”
因特伦垂首恭敬地闭嘴了。
钟晏敷衍地对费恩道:“再会。”
“别。希望别有再会了。”费恩没好气地说,激活了车的控制屏走了。
“怎么是你?”钟晏走在回办公区的路上,随口问道,“拜耳呢?”
这一次出行,由于是最高学府主办,活动性质特殊,许多被邀请的嘉宾都带上自己心腹中同样出身最高学府的校友,卖一个人情,让这些同样优秀,只不过资格还不足够被邀请回校的人也有机会参加这场盛宴。钟晏也不例外,他带上了自己直系下属中出身最高学府的拜耳和特伦因两个人。
拜耳原本就是钟晏的第一助手,特伦因就比较幸运了,他其实是去年机缘巧合下刚刚进入最高议院的,一进来就在列席议员手下做事,虽说是在最新晋的列席议员手下做最边缘的工作,但谁不是这么爬上来的呢?这个起点之高已经足够让他的所有同龄人望其项背了。
“拜耳前辈有些不舒服。”特伦因恭敬地说,“好像是胃病犯了,所以我来接您,还有……早上首都星来讯,他让我替他向您汇报情况。”
钟晏拉开办公桌的椅子坐下,打开了桌上处理工作用的虚拟屏,道:“知道了,一会儿结束了你叫随行医生给他看看,让他多休息。开始吧。”
特伦因道:“是这样,快到年底了——今年一整年,纳维星区分议院和纳维军区总部,都没有,呃,没有任何消息。这眼看又快年终了……”
这是个相当委婉的说法,事实上,去年纳维星区的所有上报就都非常敷衍,每个月的例行通报明显捏造数据不说,别的星区都有短则五十页,长则上百页的年终汇报,按理说,纳维是唯一一个没有“蝶”监管的区域,报告理应更加详尽才对,结果他们八页纸就打发了——其中两页还是目录,一页是撰写者名单。
到了今年,整个纳维区干脆没声了。首都星上半年连续发出去过数封质疑信,一封比一封措辞严厉,全部石沉大海。今年中旬,最高议院曾经派遣了特派专员前去调查情况,结果专员连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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