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罗蔷,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家就是你家,你不用那么地见外啊。”
我头痛地把她拖进来,然后安排她在我的床上坐下,整个被我演绎得一气呵成并且相当自然的过程里,她明显踌躇地呆愣了一下。
她看上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知所措,坐得规规矩矩的。我没话找话说:“你和谢择远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说:“还行吧。”
看得出来,她对这场婚礼没抱什么特别大的期望,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感觉她对谢择远没什么感情。她永远是那副淡淡的神情,似乎什么都在她的周身激不起一丝涟漪。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罗蔷紧张地盯着门外瞧了两眼,意思是我们方才聊得激动,没有锁门,所以她的出现变得很是突兀。
她向来如此,在我家住的那两个暑假,我看着她如履薄冰地穿行在客厅和卧室,我替她的敏感心思备感头疼,她是真的放不开,就算和我偶尔聊得投机,我也能发现她多有保留,不是一个能和别人打得火热的人。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刚刚还想去客厅把你叫过来呢。张绵阳是不是和谢择远在聊婚礼现场?那我妈和谢叔叔呢。”
“孟阿姨和叔叔在厨房里。”罗蔷履行公事似地跟我报备了起来,我和闻令颇是默契地对视一眼,静静听她说完,“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交了男朋友。我之前老是听你妈妈说你在相亲,相了很多次。不过,你这个男朋友,长得挺不错的呢。而且,我也感觉他懂很多的样子,择远现在在跟他讨论婚礼场地的布置。他们聊得太投入了,我就没什么存在感了,然后我就来找你们了。”
其实她真的没必要同我解释这么多。我只好借机挑开尴尬,与她故作亲昵地拉了下小手,我说:“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会不会很紧张?”
“说紧张就有点过了。”她抿了抿嘴,“结婚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闻令求助,闻令别过脸,一副“你可别看我了”的傲慢神态。
于是,我们之间应该要进行得非常愉快的对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因为年关接近的缘故,公司的氛围扭曲成了一个紧张的形态,我们照常地忙得晕头转向,同样地,我们不清楚自己每天繁忙的工作时间里具体都干了什么。
不过,我们倒是在一件事上心知肚明,那就是我们顽固得无坚不摧的整体正在声势浩荡地分崩离析。
有的人忙着在最后的关头递上辞呈,拿着年终奖迅速闪人,离开这忍受了一年的是非之地,在走之前,他们似乎要一吐为快似地渲泄一番苦闷,于是又多了鸡飞狗跳,他们让公司本该严肃的氛围,突然之间犹同被扣进了快要过年的兴奋感当中,显得非常突兀。
而有的人则拼了命地要博好年关业绩,争取明年一到,职级便能更上一层楼,不用再受别人的大呼小叫,并接力似地对别人大呼小叫。
我作为其中的一分子,在茶水间里听多了同事们的各种打算,原本一颗斗志昂扬的心,也渐渐深沉大海,不是对未来的迷茫,而是对无味却又持续的生活感到了乏累。
是的,像我们这类人的生活,就算是换了无数个公司,拥有了无数个开始,最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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