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间,我瞧见人群中的吃吃,甫一张嘴,就看到有人剥好了荔枝递过来。我当即吓醒了,睡得浑身发疼。
真真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无人知是荔枝来”。
诵诵翻身而起,上前捂住我的嘴巴,“嘘”了声。
外头明晃晃的,我听得有人喊道:“平洲容长安代平洲事恭迎公主殿下。”
平洲?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当真半点不教人歇着。我拿开诵诵的手:“本宫睡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
也不短了,午膳还未用过,这便到了晚膳的时候了。
诵诵给我理了衣裳去开门。外头围着的人气势汹汹,天色阴沉沉的。
大概是容长安的那个人上前,我端出大煦公主的气派,走到院门口问他:“容长安?”
他瞧着年纪不大,一副清秀文弱的书生模样,应道:“是下官。”
容长安许是未曾见过天家颜色,瞄见我时便是一副吃惊模样,继而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再没抬起来过。
我问诵诵:“本宫仪容不整?”
诵诵摇头。
那就怪了,不过也可能是从未见过大人物的关系,一时有些不可置信罢。
隔壁那个重伤的侍郎次子被抬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那个缩成一团,团在其他人中间,只吃吃与连秦不在。我定了定,扬声道:“带路吧!”
郑晗旸顺势走到我身旁说了句话:“此人身手极好,他手下也是些棘手的角色。”
等他过去,我低声又问诵诵:“你若未受伤时,可打得过这厮?”
诵诵道:“或可一战。”
这般想要突围,俨然不成。
第26章第26章
容长安领着我们到了家早已被包下来的客栈。
我瞧着容长安那副天真烂漫好欺骗的模样,便不禁开口留了下来:“你过来,陪本宫逛逛这后院。”
他似有迟疑,到底不敢推脱,走在我后半步的地方,和客栈老板并行,伸手一请。
容长安请得这条路有些意思,曲廊回折,柳暗花明后头,是一方水塘,里头开着几朵睡莲,残叶浮沉,黄紫交映。
这本没意思,有意思的是我院子里也有几株,是幼时克尔泉的大哥从南边带回来的,好看得紧,平日被我当作宝贝疙瘩捂着,谁都不给看。
“这睡莲挺好看。”我走近了,仔仔细细瞅:“教本宫想起宫里的日子了。”
“这延药睡莲据说是南边才有的珍稀物,容郎君前些日子特意从南边托人千辛万苦找来的。”
前些日子,容长安前些日子就晓得大煦的公主要来平洲了。我回头看着这油嘴滑舌的老板,听容长安道了句:“不敢。”
父皇曾说,读书人脑子虽然够用,但大多都是老实人。
老实人。我笑着朝缀在后头的念念示意,自顾自往前走。
等念念隔开老板后,我和容长安之间便沉默下来。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瞧着那方水塘,想着我的吃吃。也不晓得她现下如何了,在哪里,做些什么,可还安好。
“下官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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