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提起她的名字,路过她的鲜血时,却都调转了眼神,绕了远道。
恐惧是一种心照不宣的东西,像是空气弥漫在四周。
心在胸腔中砰砰跳着,冉竹还是忍不住转了头,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忽然觉得风有些冷,她咬紧牙关,将浮现的念头按下去,告诫着自己,继续往前走,没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手还是在颤抖?
冉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陶盈袖的样子,六岁的小姑娘,穿着鲜艳的红裙子,站在人群目光交织处,耳边是老师的话,“这就是你们以后的班长了。”
都是小孩子,并不知道老师那副微笑的样子是为了什么,六岁的冉竹却知道,那只是因为红裙子后面的金钱。
金钱,她讨厌这个词,所以她也讨厌陶盈袖。
陶盈兰死的时候,冉竹站在陶盈袖父亲面前,仰着头,天真开口,“叔叔,为什么盈袖不让我们和小兰玩。”
在揣摩人心这条路上,她从来没有输过。
闭上眼,陶盈袖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白看着有点骇人,像是鸟的眼睛。
她问,为什么?
声音也像是垂死的鸟,有点尖锐,有点凄厉。
为什么?
好像也没有为什么,大概只是我讨厌你吧。
冉竹没有开口,拽着陶盈袖的头发往窗边走,黑暗浓稠,她的视线却丝毫不受阻碍,依旧可以看清一切,所以,她很清楚看清了陶盈袖脸上的惊恐。
真好啊,惊恐,原来你也会害怕。
过往所有的细节此刻都在心里堆砌,将恨意放大。
六岁的时候,初次见面,陶盈袖鲜艳的红裙子,张扬的神色,略带不屑的眼神,讥讽的语气,“呀,你的裙子破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涌了过来,冉竹死死抓住自己裙子上的破洞,心中紧张,却又惶恐。
十岁的时候,她们似乎已经成为了朋友,却还是在对比下,一遍遍认清一个事实,自己很穷,很穷,穷到没有钱买衣服,穷到没有钱吃饭,穷到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再完美的成绩单都阻挡不了望向自己裙子的视线。
冉竹觉得自己在六岁那年就被这种视线杀死,像是一个被太阳光灼伤死去的蚂蚁。
贫穷带来的耻辱像是脸上的伤疤,无法被掩藏,镇子小,人多嘴杂,谁家吃了什么饭,第二天都能被众人知晓。
身边却偏偏有这么一个人,学习不好,长得不好,性格不好,却被众人喜爱,只是因为她永远有吃不完的零食,玩不完的玩具,依靠金钱而构建的关系带着一种梦幻色彩,让冉竹羡慕又厌恶,到最后,厌恶转化为了不甘,她却只是学着微笑,手挽手,和陶盈袖成为了朋友。
面具不能久待,否则会与皮肤粘连在一起,撕下来就鲜血淋漓。
二十岁的冉竹终于成了一个被仰望的人,没有人会再看见她的贫穷,也没有会再看见她心里的空洞,他们只看见她美丽的脸。
可是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回到这个尚且未戴上面具的起点,将心中所有污秽都□□裸展现。
梦中的声音透着诱惑,“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杀了陶盈袖,我让你活。”
再睁开眼,冉竹发现自己有了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
梦中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回荡,杀了陶盈袖,杀了她,自己就可以活。
那些被隐藏和压抑的恨意终于浮现了上来。
黑板上的兰字,门上的娃娃,冉竹冷眼看着陶盈袖一步步踏入陷阱,心中涌动着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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