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
当他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就好像失了魂。
“儿子!”老爸紧紧地搂住儿子消瘦的身体,“...儿子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爸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眼角发酸,他真的被这样的儿子吓到了。
“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爸爸...”儿子说,声音沙哑。
“对,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儿子如此重复地喃喃着。
之后,就真的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爷俩的生活平稳地继续着,儿子也如往常一样,只是老爸感到他和自己好像有些疏远了。
儿子升上了初中,步入了青春期。
老爸也自然把儿子的变化归为躁动的青春期的缘故。
一直都被认为安静乖巧的儿子,升入初中后,变得开朗活泼,甚至是肆意张扬。
柔顺的黑发弄得乱糟糟,校服穿的很不规矩。
也学会了逃课,学会了打架。
还有一点,他特别热衷于异性交往。
初一的时候就撩遍了班上所有女生,初二的时候就谈了女朋友,到了初三,他已经换了5,6个女朋友了,甚至还勾搭上了校外的女生。
而唯一冷脸相对的对象,就是他的爸爸。
老爸一开始还有些奇怪于儿子的性情大变,只是之后大概也是习惯了,况且毕竟是青春期的孩子嘛...
所以,儿子的这种状况就一直从初中延续到高中,一直这么延续下去,延续到了现在,延续了五年。
渐渐地,老爸就真的习惯了这样的儿子,仿佛忘了12岁之前的他和现在其实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模样。
而儿子自己也是。
Now
儿子睁开眼,看着天花板。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很长很长...
从他的出生,一直到现在。
他的每一个年龄阶段。
而在这每一阶段里,都有他的爸爸。
他的生命里都是他的爸爸。
是啊,能不是吗。
还有他的12岁。
他突然有点想笑,真的就这么忘了。
为了不再背负那种罪恶感,去隐藏,去压抑,逼迫自己去遗忘...甚至硬生生地改变了自己的性格。
真是可笑,但是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只是现在,他又记起来了。
他什么都记起来了。
却...
如果这种遗忘是永久性的就好了...
真是自欺欺人...
儿子用手背挡住眼睛。
有点想哭。
***
(六个小剧场)
【最宝贝的儿子】
“儿砸,儿砸!!!”
老爸从小学校门口冲向刚放学的儿子。
“唔...?爸爸?”儿子被老爸一把搂住。
“儿砸,儿砸,你没事吧?!”
“爸爸...怎么了?我没事啊。”
“没事...没事就好...”老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爸爸,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有短信发过来,说你住院了,要先打五千块才能进行手术,否则你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爸爸!那是诈骗短信!”儿子惊讶地说,连小学的老师都多次提醒过。
“我知道...”老爸扁扁嘴,“只是当时我真的吓到了,一想到万一我这边拖延了让你...”
“你真的打钱了?”
“恩...”老爸点点头,“之后我去了医院得知你并没有住院,冷静下来之后我也晓得是骗人的,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所以赶到你们学校...”
“爸爸...”儿子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道。
“太好了,还好你没事...!”老爸欣慰地又抱住了儿子,只是之后脸一皱又作势要大哭。
“爸爸,怎么了...?”
“我们今后几个月要吃土啦!!!”老爸抱着儿子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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